于无?奈,一旦脱离了危境,回到自己应有?的位子上,到时候,就是?她们高攀不起了。
肖筱山里长大的,没那么强烈的尊卑感,不以为意:“比我大,却和?我一般高,叫我如何仰望他。”
桑柔已经不想说什么了,手一挥,让小姑娘赶紧补个觉,到了晚上,人家都睡得香了,唯独她们有?得忙。
到了夜里,二人将头面抱得严实,只?露出眼睛,推着收桶专用的木架子车往偏僻的小宫殿去,一路上,除了来回巡防的西戎兵将,就只?有?她们两个推车的身影,那车轱辘轧过石板路发出闷重的声响,一如这夜色般沉郁。
守夜的兵将见多了这样的车和?这样的人,那味儿,还没飘过来,他们就下?意识地避开,连过来查看的心情都没了,更不说盘问了。
紧赶慢赶地,到了宫门前,守门的宫人瞧见二人过来,已经早一步地退到一边,把门开了半边,盯着二人推车进来,才入了宫门,就催促道:“你们赶紧的,收了桶就走?,莫耽搁。”
仿佛她们耽搁了一下?下?,整个宫殿都将臭气熏天。
换以往,这样毫不掩饰的蔑视,桑柔必然不快,但今时不同往日,这时候的她,求之不得。
将车上刷新干净的恭桶拿下?来,两人合力提着往恭房去,前头院子还能看到两三个守着的宫人,到了后?头,越靠近恭房,房檐下?挂着一盏昏黄的灯,勉强能够照亮她们脚下?的路,至于宫人,却是?一个也瞧不见了。
到了门口,不待桑柔把门推开,门自己从里头开了。
肖筱一阵惊奇,抑制不住地咦了一声。
昏暗的光线下?,一只?手从屋内伸了出来,接过二人提着的恭桶,声音刻意压低却也客客气气道:“姑娘辛苦了,快暖暖手,莫冻着了。”
恭桶没了,替代的,是?桑柔和?肖筱各自手上多了个小小的暖手炉。
桑柔轻声问了句:“是?他吗?”
懂的人,自然懂。
这时,从屋内传来极淡的一声。
“你进来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房间?里,仍是?如白日那样,空气中浮着一股浓郁的檀香味,显然就是?刻意压着别的味儿。
这样的地方,实在不是?个秉烛谈心的好地方。
但此时此刻,也无?别的更好的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