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盘踞江南一方的梁弼也甚是审时度势,守着自己的地盘,却处处以晋擎为先,已展露出俯首称臣的意愿。
梁弼最长的孙女,同晋琛年龄也相仿,梁弼的夫人前些时日还来过金陵,将这嫡亲孙女也带了来,虽未明说,但桑柔多敏感的人,哪能觉察不到。
儿子尚未到成亲的年岁,只不过可以议亲了,这上门的官宦贵绅就没少过,桑柔又素来与人和善,只要没碰到她的逆鳞,也不会跟人把关系闹僵。
是以,桑柔也只能往晋擎身上推,孩子主要是父亲在带,孩子的婚事,也以父亲定下来的为准。
这话传到晋湘耳中,晋湘也只能撇嘴,哥哥要定谁,还不是得问过嫂嫂,嫂嫂同意了才成。
正可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晋湘有她的烦恼,但其实也有让桑柔羡慕的地方,起码这么多年,晋湘仍如初见的小姑娘那般真性情,敢说敢做,时而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依然叫人头疼不已。
这边晋湘回娘家,如同家常便饭,桑柔已经习以为常,也就懒得再劝,等这人腻了,想男人想儿子了,自然就会回去。
然而远在江北的桑翘带着一双儿女回娘家,一住就是数月,小秦氏都要赶人了,仍赖着不愿走,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桑柔不愿掺和,但小秦氏求到董氏,董氏也拿桑翘没辙,又到桑柔这里来说:“我过几日还要回你弟弟那里,他们俩这孩子要得太难,我不亲自看着不放心,这边的事儿,你就担待些,当然还得以自己的身体为主。你七姐那脾气,自己不改改,也有得磨,人啊,好日子过久了,难免有些看不清。”
据闻,邓巍在外头养了外室,时间还不短,家里的长辈都知道,唯独将桑翘瞒在了鼓里,待到桑翘发现端倪,再找过去,哪能不气。
那私生子,都有好几岁了。
桑翘叫人把那藏娇的小院子砸了,不等男人回来,自己便收拾了行囊,将两个孩子带上,大包小包地回了娘家,显然就是打算长住。
为着这事,桑家人也是头疼不已,老夫人高寿,喜丧,走了没多久,桑翘以给祖母守孝的理由留下来,叫人也无话可驳。
可真正为了什么,大家都清楚得很。
桑柔也很是疑惑,这些年,邓巍也有几回陪桑翘回过娘家,瞧着也不像是有花花肠子的人。
对此,才吐槽过自家男人的晋湘自觉最有体会,男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难说。
桑柔心想,可做人啊,也不能偏听偏信,毕竟,每个人都有私心,都会偏向自己有利的一面去尽可能渲染。
为着这事儿,桑柔也有问过晋擎,在男人看向她时,她又把话说回:“算我白问,男人大多还是偏向男人的。”
不纳妾不养外室的男人,实在太少了。
说罢,桑柔又把思绪转到男人身上,盯着他看了又看,直把晋擎看得颇为无奈。
这女人眼珠子一转,他都能猜到她在想甚。
不过,怀了身的女子,总爱胡思乱想,自己也未必控制得住,当体谅。
但肚子里这个,可不能学她母亲这般胡思乱想。
男人把大手搭在桑柔肚子上,为着她,从不管别人家事的晋侯,也不免要操些心了。
“那孩子,不是邓巍的。”
闻言,桑柔眼睛一亮,她就说了,邓巍不像那种会在外面乱来的人。
紧接着,桑柔又听得男人道:“那女人是邓巍至交好友的遗孀,可那孩子不是他友人的。”
这可,真够刺激的。
这样的女子,邓巍还能帮着照顾这久,是脑子傻了吗?
桑柔直觉其中还有更深,或者难以启齿的内幕,催着男人快说完,别卡在这种最关键的时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