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对儿子,他却用了所有心力在培养,只为青出于蓝胜于蓝。
男人如何培养儿子,桑柔不打算干涉过多,即便将来儿子真有那么一天,她也不会有太多的感觉。毕竟孩子大了,翅膀就是会硬,就是想要一飞冲天,慈母多败儿,她已经吃过一次教训,便再也不会重蹈覆辙。
然而她身边的人反倒更她更为关心,就连董氏也不能免俗,问这一胎是女儿最好,但若又得了个儿子,两个儿子之间的教养,也是一个避不开也极为棘手的问题。
譬如晋湘,自打第三子出生后,隔三岔五就来找桑柔吐苦水,喋喋不休,絮絮不止,年岁不大,已然像个老婆婆那般操碎心了。
“我这三个小子,没一个像我,不是话多,就是话少,最小这个,才学会说话,就指着我,叫我滚。我这几辈子造的孽,才生出这么几个冤家来。我婆婆如今腿脚也不利索,非要追着孙子跑,生怕他们饿着了,但凡少吃那么一点,能念上一整天,几次追孩子追得摔跟头都不自知。我为她好,叫她不管,孩子饿了,自然就会吃的,她偏不听,追追追,成天除了孙子就别的念想了,怪不得她就只能嫁个种地的,一辈子农妇的命。”
晋湘刀子嘴豆腐心,嘴里损得厉害,关心也是真。
说说自己,也说说桑柔,晋湘无比羡慕:“嫂嫂,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幸运,有我母亲这样的婆母,你嫁进来这十来年,可有管束过你?可有找过你不痛快?可有背着你对你儿子数落你的不对?这些啊,我几乎天天都在受,我一说孩子,我婆婆就在旁边叨叨,还叫儿子不要听我的。这就是日久见人心,给他们穆家传宗接代的任务完成了,我就成了多余的人,说什么都不对。”
晋湘不藏话,心里不痛快,就要发泄出来。
晋家的女儿,也无需委屈自己。
毕竟,嫁入这样的婆家,本身就是最大的委屈。
要不是她丈夫还算明理,站在她身边,愿意伏低做小地哄她,不然哪怕有三个儿子,她也未必过得下去。
出嫁前,哥哥便对她说过,晋家的孩子,容不得委屈,不想过了就回来,别给他装开心,丢人。
母亲也说过类似的话,但没哥哥那么直白,更多还是希望她在婆家过得如意,实在过不下去了,同她哥哥商榷过后,再谈归家的事。
若非男人会哄人,跟婆婆闹矛盾闹得厉害,晋湘也有想过,把儿子带上,归家算了。
可她有三个儿子,别说全部带走,能带一个,她都觉得庆幸。毕竟老大老二已经晓事,各有自己的想法。老大话多,但挂在嘴边最多的并不是她这个含辛茹苦的老母亲,而是对他冷眉冷眼的世子哥哥,老二话少,喜欢独处,一个人站那里看天看山看树看书,就是不看她这个老母亲。而老三,才学会说话的奶娃娃就对着老母亲说滚,这样的儿子,又要来何用呢。
说着说着,晋湘越发觉得自己悲催,天底下,没有比她更苦的人了。
桑柔也是坐得住,就这么听着,直到晋湘抹起了眼睛,她才真诚地建议:“要不你到乡下,跟着你公公干干农活,不然你成天闷在家中,对着你那婆婆,和不省心的儿子,心情如何能好。”
然而,晋湘一脸惊恐:“嫂嫂你莫说笑,我公公虽然是个种地的,可半座山头的茶园都是他的,另一半水田也是,我嫌日子太好过了,讨那个苦吃做什么。”
嫌弃婆家的,是你,这会儿,又嘚瑟上了。
桑柔心想,不管这世道乱不乱,有田有地,终归还是不慌,且江南这一带,有晋家庇护,已经算得上太平了,虽然不时也有外来者借机生事,但也成不了太大的气候。
毕竟,这些年,晋家军的规模又扩大了不止一倍,军中各将领也尤为能干,能文能武的不在少数,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