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一叹:“可怜我家怀远,过两日就要远行,吃那些难嚼又涩口的菜干,我们做父母的,却不能对孩子好点。”
见男人沉默下来,桑柔心知有戏,忙打发下人再去多备些食材,譬如蟹黄、红枣、赤豆、鲜肉等,甜的咸的各来几样。
晋侯此时的表情已经不能用言语形容。
他只是单纯的想打个下手,为何到最后,成了拉磨的苦力。
待到端午这日,各式花样的粽子摆上了桌,晋琛一眼看过,受了点宠,更多是惊。
晋擎却好似看不懂儿子此时的烦恼,将各式粽子挑一个到儿子的碟子里,一个碟子不够,那就多装几个,直到晋琛身前的桌面摆得满满当当,老父亲面上才有了笑意:“你母亲一片爱子之心,劳碌了大半日,你若不吃完,岂不有愧。”
闻言,受之有愧的倒成了桑柔,拿过一个粽子剥开后,亲手喂到儿子嘴边:“这些粽子,都是你的父亲一点点放馅包的,可不容易了,你得多吃,不然你父亲要难过的。”
父母的爱太过沉重,他一时之间,并不能接受太过,但对上母亲希冀的目光,晋琛接过粽子,默默吃了起来。
这顿饭后,他怕是得多练两个时辰的功才能克化。
一家三口,依旧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晋琛吃相斯文,不紧不慢地,才将将吃完两个,便露出一抹不自在的神色,低声道自己想去趟恭房。
桑柔忙关切地问如何不舒服,很急么?要不要叫个大夫来看看,不舒服就要说出来,可不能忍,大病都是小病忍出来的。
晋擎难得打断桑柔,挥手让儿子快去。
待到儿子脚步匆忙地走远,桑柔转过头,打量着若无其事的男人,稍顷,才迟疑地道:“侯爷包粽子时可有净手?”
这话问得实在伤感情。
晋擎淡然不再,眼尾微抽:“夫人叫的水,盯着我净手,且换了两道水,夫人难道不该最清楚我的手干不干净。”
男人的反问,桑柔讪笑:“我只是说说而已,夫君莫放心上,夫君做事,最靠谱不过,我最放心了。”
这时候她又知道唤夫君了。
见男人面色仍然不佳,桑柔又拿了个粽子,剥开后亲手喂到男人嘴边:“你吃这个,鲜肉的,你就好这口。”
晋擎微张嘴,轻咬了一口。
桑柔嘶的一声,面带愠色地瞪男人:“你属狗啊,咬我作甚。”
晋擎顿时心气顺了,勾唇道:“夫人全身上下,有哪里我没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