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琛歪着小脑袋,着实认真了想了一会,才道:“那就罚他帮老伯耕地,老伯儿子病没了,一个人好辛苦。”

老伯?桑柔用眼神询问男人。

晋擎咳了一声,正要把这茬一笔带过,晋琛却更快道:“老伯家的糯米酒可好喝了,有个女人过来买,还同父亲说话呢。”

五岁的幼子,口齿这般伶俐,思路这般清晰,也是难得。

然而,晋擎此时却并不想夸赞自己的好儿子,横眉道:“晋怀远,男子不可长舌,不可乱语,为父教你的,学到狗肚子里了。”

桑柔一声笑起,挑眉看向颇为着恼的男人:“怀远哪句说错了,侯爷指出来,我不听就是了。”

这话一出,男人反倒怔住,一时无话。

晋琛鼓起了勇气,继续道:“那女人甚美,可比起母亲还差点。”

桑柔把儿子拉到自己怀里,软语道:“你告诉母亲,那女人都说了什么。”

晋琛脑袋飞转,煞有介事地回忆起来:“她说好久不见,还问父亲过得如何,可否愿意去甘州一游,不过,父亲没理她,抱着我走了。”

这就是有孩子的好处,特别孩子还向着自己。

桑柔其实也不在意,晋擎为人如何,她比谁都清楚。

只不过,这男人太过自信,运筹帷幄,成竹在胸,有时候,让他尴尬,急一急,倒也不错。

晋擎却不能任由脏水往自己身上泼,尤其为着这种子虚乌有的事,他把儿子从桑柔怀里拽出,令他坐正,要有个男人的样子,训完儿子,才对桑柔道:“你也听怀远说了,我没理她,她长得什么样子,我也未曾看清。”

桑柔拍拍儿子后背,示意他放轻松,抬眸看着男人:“可我听闻,侯爷和宁阳郡王妃乃旧识,这女子又出现得极为巧合,该不会就是那位郡王妃曾家长女吧。”

曾家长女又是谁。

晋琛扯扯父亲:“母亲说的,就是那个女人啊,跟您说话的女人。”

晋擎板起了面孔,异常严肃:“此女竟是这样的来头,可惜当时我只带着怀远,不然就能命兵士将其拿下,带回来严加拷问。”

搞了半天,男人连同他搭话的女人是谁都不知。

桑柔更是啼笑皆非,又道:“我也仅是猜测,既然这女子的身份,侯爷也不知,或许是其他旧识也不一定。”

“没有旧识,若有,新欢旧爱,唯独我家夫人。”晋擎表明心迹,从来都是主动又直接。

小儿看看父亲,又瞅瞅母亲,一脸懵,不懂。

桑柔微红了脸,这男人恁的厚脸皮,私下说说也就罢了,当着孩子的面,哪怕孩子还小,听不懂,可还是为老不尊。

于此,到了床笫之间,晋擎如了意,搂着愈发明丽姣美的妻,也有他的看法:“你说言传身教,父母恩爱,不也是言传身教的一种,且你心里有鬼,总说我为老不尊,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不当回事,孩子自然也不会觉得有何不好。”

话都是你说了,你总有理。

桑柔懒得同男人置气,没得最后郁闷的还是自己。

但,桑柔斜了男人一眼:“我已答应了谢霁,叫怀远明日做他们暖房的喜童,你可别摆脸色。”

晋擎本就对谢霁无甚好感,又因着谌武用人不当,导致失职,如今对夫妻俩都有微词。这会儿看在二人大喜份上,先忍忍,待婚事过后,该罚的,还是得罚。

提到这桩,桑柔不禁问晋擎如何施罚。

晋擎面色淡淡:“怀远不都点明了。”

闻言,桑柔稍愣,该不会真要谌武耕地去,谌武如今堂堂总兵,一方高官,被遣到地里做农活,未免有损他的官威。

不过,再想想,这种罚,算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