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秦氏看不下去?,愣是从男人?手里夺过酒壶,谆谆劝道:“侯爷还是少饮些?,不然你这动不动头晕眼花,胸痛气短的,儿媳妇纵使有再好的药,也不够你用的。”
晋侯看着?壮实,实则外强中干,身上问题不少,从头到?脚,不是这里有毛病,就是那里,腰伤才好了些?,头疾又发了。桑柔走前还特意?交代过,不可饮酒,不可动怒,饮食也要尽可能清淡。
起?初几天,晋侯还能照做,可时间长了,就忍不住了,不是欠肉吃就是欠酒喝,秦氏也不可能时时盯着?男人?,她这重新管家,手头的事也不少,自己都忙不过来,也只能寄希望于?男人?自觉了。
是以,看到?男人?不顾自己的身体,饮下大半壶酒,秦氏也有些?恼了,夺过酒壶后就往窗外一丢。谁料李璋正?巧过来,幸得身边人?眼疾手快,及时将李璋拉扯到?一边,不然砸到?了哪里,也是麻烦。
见?外孙来了,秦氏出门去?迎,将人?拉到?身上上上下下看个仔细:“怪我不好,随手乱丢,太子没伤到?吧,若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同我说,赶紧请郎中看。”
李璋不在意?的笑了笑:“外祖母莫担心,我命硬,西京那三年都熬过来了,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听到?这话,秦氏鼻头一酸:“太子受苦了。”
李璋眼底一黯,低低道:“我所受的苦又算什么,不及母亲一二。”
声音再低,秦氏还是听到?了,忙问:“你母亲怎么了?”
李璋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神情懊恼,颇为不自在道:“没什么,都过去?了,再难也不算什么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越是这么说,秦氏反而更?在意?,但见?外孙一脸愁容,似乎并不想谈论过往,秦氏也只能压下心头的异样,带着?这个身份尊贵的外孙去?见?晋侯。
又过了一日,秦氏起?了个早去?看女儿,带了不少晋蕙爱吃的点心,然而晋蕙看到?一桌子的美味糕点,却毫无食欲,只叫秦氏多吃些?,莫浪费了。
秦氏有很?多话想问女儿,可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口,因为她的预感告诉她,有些?事,可能知道了,也未必就好。
但见?秦氏面上犯难,欲言又止,晋蕙似有所觉,心情亦有些?沉重,可转念间又想到?邓世充历经?千难万难才送到?她手里的密信,双手不知不觉地?攥紧了袖口,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道:“母亲可想知道戎人?占我西京那几年,宫里又发生了哪些?事,我和璋儿又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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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女儿神色很?不好看,面上透着?不正?常的白,秦氏已经?不太想知道了,但又来不及了。
千里之外的松江,已拿下大半江东的晋世子不紧不慢地?拆开晋侯寄来的家书,一眼不错地?迅速看完,默然独坐了许久,才将信件烧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桑柔端着?熬了大半日的汤羹进来,见?男人?坐在桌前一动不动,不甚开怀的样子,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心下不禁诧异,此番进驻江东还算顺畅,一桩桩地?都按计划进行,他?还能有什么不虞呢。
难不成晋湘又跑了。
刚才她还瞧见?小姑娘在园子里摘花,说要做香囊,要跑也没那么快吧。
晋擎也不避着?桑柔,待人?靠近,他?就将人?拉过来,把她抱坐到?自己腿上,一开口就直切主题:“你那些?衣用还够不够,需不需要再寄些?过来,或者?请这边最好的绣娘,给你再做些?新的花样。”
桑柔一听这话便觉不对,下意?识道:“这是为何,我们要在这里住很?久吗?还是骐州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晋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