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桑雅仍要提醒一嘴:“世子?不是一般人,你?可?不要学我,我们处境不一样。”
桑柔语焉不详:“我学你?做什么。”
她总有她自己的办法。
迎亲
其实, 桑柔也没什么好法子,成了亲,就是正当的夫妻关系了, 很多事, 是避不开的。
于是沉默良久的桑柔十分高深地同桑雅道了句:“你可?知,武学造诣上?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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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雅露出不懂的表情,也不认为桑柔会懂, 这点小胳膊小腿, 又能?懂什么, 只不过在诓自己?罢了。
却见桑柔一本正经道:“化虚为实,虚实交错,最终,还得见招拆招。”
听罢,桑雅着实愣住, 好半晌, 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竖起大拇指, 一个字, 牛。
这胡诌的本事, 堪比神棍了。
江中这边的婚俗, 午时到女?方家里迎亲,礼乐炮竹,吹吹打打,绕内城转上?一圈,再入男方家门, 拜天地,入洞房, 昏时宴宾客,贺新婚。
看着时间?充裕,但天还没亮,桑柔就被董氏从被子里拽了出来,光是净面洗浴就花了一个时辰,把女?儿洗得香喷喷的,再就回到寝室内,由?有经验的婆子给桑柔挽面。
婆子一边拿着棉线在桑柔面上?弹来弹去,一边夸:“娘子可?真是俊,这脸又白又滑,干净极了。”
唯侧面近耳处有点细小的绒毛,轻轻一弹就没了,滑溜得很。
婆子喜滋滋道:“咱世子有福了。”
桑柔听不得这种话,她?爱美,是悦己?,可?不为悦人的。
董氏在旁边仔仔细细地盯,女?儿最重要的时刻,不能?有一点瑕疵。
“这边再弄弄,后颈这里。”
桑柔有些吃痛,那里已?经是头发了。
桑柔皮肤嫩,弹完后,面上?起了点红痕,董氏赶紧拿出自己?做的嫩肤面膏,细细涂抹在桑柔皮肤上?。
然后,着喜服,梳妆。
桑雅和肖筱这时也来了,陪伴桑柔,瞧着董氏为她?梳发,眸中泪光点点。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十?梳夫妻到白头......”
桑雅还没掐肖筱,她?就已?经哭起来了。
桑雅一点情绪都没了,反而好笑地问肖筱:“你也想嫁人了?”
肖筱摇头:“才不呢,我就觉得,我娘要是在,也会为我这么梳妆吧。”
董氏回道:“待给你柔姐姐梳完,我也给你梳梳。”
肖筱破涕为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桑雅酝酿情绪,仍是免不了地轻掐了肖筱胳膊一下:“今日可?不能?笑,要哭。”
哭得越伤心,新娘子将来日子才会过得越好。
所有人都沉浸在且喜且悲的情绪里,唯有桑柔这个最该喜的,像个看客,置身事外,恍恍惚惚的犹在梦中。
她?又要嫁了,嫁的,还是同一个人。
这回,她?不再有新嫁娘那种时而欢喜时而忐忑但期盼满满的心情,有的,只是沉淀下来的,把日子过好的觉悟。
她?求得不多,期盼不高,自然就不会失望和难过了。
人最不能?的,就是作茧自缚。
能?帮自己?的,从来只有自己?。
桑柔听到桑有为在外头神清气爽地高喊:“那两头大雁也带上?,好好养着,别伤着了。”
桑柔心想,待大婚过来,就把大雁放了,它们有它们的日子要过,不该被拘着。
外头门房高喝吉时到,喜乐奏起,炮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