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迟整个身体都裹在其中。花迟略想挣扎,身体已经远离了地面。旁边的这个男人将她搂在怀里,身体似乎显得轻盈矫捷,带着她飞入湖中。他的足尖轻点着湖面,平静的湖面漾起一个小小的涟漪,随即又平静下来。
花迟的视线未曾离开过皇上,不,是她的沈念,他的身边挽着一个女子,容貌像极了前世的她,可是脸上的气质却相差甚远,她没有她眼中那抹狠厉和无助。
花迟听到湖边上沈念绝望的喊声,“宁绝,你把花迟还给我!”
“宁绝?”花迟一愣,低叹了一声,不再挣扎,语气平淡,“是你啊,花妖族的王。为什么骗我?”
凛晞不说话,直至掳着她停在一个偏僻的荒林里。他停下,却并没有放开她,他掌心释放出更多的绿色蔓藤,将她紧紧地捆绑住。此刻他的眼睛恢复了平日里的冷冽,淡淡道,“若是我方才没有带你走,你是否会回到她的身边。”
“……可能……会。”
“花迟,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从头到尾。我从来没有表示我是沈念,只有你,对我许下无数诺言,你说,你会留在我身边一辈子。”凛晞的黑发凌乱张狂地悬浮在空中,随风飘摇,他此刻散发出来的气势强盛而坚决。
花迟眼眸黯淡,“我等了五百一十六年,信念里只有沈念。”
“花迟,请你对我也公平一点好不好。”凛晞的手掌与蔓藤断开,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他坐在她的旁边,修长苍白的手指点着她的唇,“沈念,他不适合你。”
花迟冷笑一声,“那你就适合?”
凛晞身上的气势一下子就消失了一般,声音显得很飘渺,“沈念或许适合,但是你们没有在一起。如今他是泓泽,他更不适合你。”
“为什么偏偏是你长了这张容貌,为什么?”花迟扬声斥责,泪眼朦胧,她和他相处了大半年的时光,朝夕相对,他对她是极好的,她对他也是用心的,她以为他们会一直相爱下去。却没有想到,自己闹了个大乌龙。
“就如,为何丹妃与前世的你长得一样。并不是每一件事都能找得出理由。”凛晞淡淡道,捂着胸口,吐出一大口鲜血,他呼吸越发急促起来。花迟感觉自己身上的蔓藤也不如刚才那么紧,甚至有些若隐若现,逐渐地消失不见。凛晞靠着一棵大树,对着她道,“我方才施展妖术,已经用尽了所有的气力,如今也困不住你,你若是想走,便走吧。在你走前,请听我一些话,这些话,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我只你对你说一次,你听好。花迟,我亦喜欢你,喜欢得不比沈念少,从你第一次偷偷摸摸入我房间,我便喜欢你。你等沈念等了五百一十六年,那我,等你便是六百年的事儿,却从来都盼不到你回头看我一眼。”
花迟发现自己行动自如,第一个念头便是想跑开,却听到他气若游丝说出这么一段话。整个人也怔住,回头的时候,凛晞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全无血色。
花迟心中十分复杂。他不是沈念,可是她当了他这么久的沈念。他是花妖族的王,前世对她冷冷淡淡,唯独一次醉酒,她明白了他的一点心思,从此便对他远离了去。可是如今,他的话语明明白白清晰透彻,在她的耳边萦绕,挥之不去。
她不想再想下去,等了这么久,等待得就是一个笑话。她苦涩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还在么,疼痛不该是这样子的。她终究无法看到他就这么死去,沉重的双脚一步一步朝着他走去。
他方才带着她飞了这么久,不消耗完气力才怪,那什么才能补充他的气力呢。人血么?花迟用一碎石割开了自己的手指,然后将手指放入他的口中,只希望猩红的鲜血能够流淌在他的口中。
花迟给他喂了一会儿,又喂了一会儿,自己都觉得有些晕眩了,并没有见到他清醒过来的痕迹。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