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谭雅匀一串黑历史,包括初三时用同样的办法霸凌迫使同学转学。
事情最终闹到了年级办公室。
班主任姚老师、谭父和余葵父母都在现场到齐,闹哄哄说了大半个小时候,老师们才算理清了这两家人复杂的人物关系。
虽说优等生通常会比同龄的孩子心思更重,但像谭雅匀这样一向乖巧听话的女孩,竟不止一次做出这样的事,的确叫一帮老师大跌眼镜。在高考前搞人心态简直缺德,附中对违纪行径向来严惩不贷,但鉴于只剩几天就高考了,事关孩子们的前程,谭父又一直说好话求情,姚老师思前想后,只得先松口,留待高考结束后再讨论处理。无论警告处分还是记过,取消三好学生评优,总之,完美无瑕的学生档案,她是别想拥有了。
校方能暂时压住不表,却禁不住同学们私下议论,尤其谭雅匀本就是学校风云人物,余葵是她重组家庭妹妹的事很快就传遍了高中部。
甚至就连余葵被分到八中高考当天,还有好事的附中校友,出考场后专门跟她求证这件事的真实性。
空气潮热,蝉鸣鼓噪。
余葵踩过地砖上的水洼,缓下脚步真心感慨:“同学,你心态这么放松,发挥一定很好吧!”
“嗨,高考嘛,重在参与。”女孩拨弄一下蛋卷头,掩唇小声补充,“上个月我们全家移民了。”
余葵一秒领悟。
高考对她来说有着改变未来的意义,对女孩而言,却只是人生路上多一种体验。或许是刚从紧绷的考场出来,思绪骤然松弛的缘故,她有一搭没一搭应了女孩两句,聊着聊着,对方话题不知怎地就转移到了时景身上。
“唉,想当初,我还偷过艺术节展板上时景的书法作品呢,他那篇不写了《六国论》嘛,我跟寝室的小姐妹拿着刻刀,一人分了一段儿,想到以后我要是去国外上大学,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还挺惆怅的。”
女孩的耳环在树荫下的阳光间隙里摇晃发亮。
余葵颇有些感同身受,她要是考不上清华,以后跟时景天南地北的,说不定这辈子见一面少一面。
女孩却挑眉,“少来,你可别装,你俩关系那么好,时景在附中,也就跟你走得近点儿,你了解我们这种迷妹心态吗?瞎跟着点什么头。”
余葵:……
“重在参与嘛。”
见她既没否认自己的话,也不展开解释两人关系,女孩又开始心情复杂:“时景跟你说了没?这两天他在三中那边的考场,每场考完挤出学校,大门外头一抖外套,身上全塞满了写着手机号的考场座位条,就热情奔放这一块儿,咱们附中还真比不了别的学校。”
余葵震惊:“你怎么会知道?”
女孩耸肩:“我舍友也在三中考试喽。”
余葵从前对这类现象,常有种与有荣焉般的自豪感,这类心态放在饭圈,大抵该形容为:从出道就开始追的爱豆今天也被动触发神颜技能大杀四方了,开眼了吧,你们这些没见过大帅哥的普通人类!
这次跟女生挥手道别后,却不知怎地,中午进考场前饮下的那半杯酸梅汁开始作怪,后劲儿顺着喉管子往上窜,后槽牙直泛酸水儿,她赶紧对着学校的镜面外墙,揉了揉腮帮子,调整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