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2 / 2)

被逮回来的怒火、室友的鄙视,以及……身上的淤青直到话剧表演那天还未消尽。

作为一个穿裙子的反串女角,登台前,编导师姐不得已往他露出来的胳膊上,抹了两斤厚的腻子粉遮掩淤痕。

白挨这么一顿揍,哪怕时景那张脸俊美得像阿波罗太阳神,乔远坤也吻不下去了,看见他就肌肉痉挛,肚子生疼,哪里还演得出饱含爱意的样子。

话剧登台,演到离别那幕,他磨着后槽牙,捧着时景面无表情的脸,当着军区首长的面,也不管台下嘘声一片,借位胡乱吻了自己的大拇指了事。

这口气一憋多年,直到时景婚礼当天,他才从新娘口中得知自己偷看的破绽出在哪儿。

“……他就为这揍你啊?”

余葵戴着蕾丝白手套,手拎婚纱裙摆,在婚礼仪式入场前,听乔远坤讲起这桩旧闻,笑得前俯后仰,“时景在相册第一页夹了根鹅绒枕头的羽毛做记号,羽毛一掉,他肯定猜着了。”

这些当然都是后话。

无论2016年的时景如何焦躁绝望,余葵再也没有通过他的好友申请,再也没回过他一通电话,逢年过节所有伪装作群发的短信,全部都石沉大海,失去音讯。

军校十五天寒假。

在清华余葵宿舍楼下,面对宋定初退缩那一次,成为他一辈子的遗憾。

他厌世、暴躁,但每每想起世上曾有人这么拉过他一把,哪怕她不愿再理他,爱意还是又回笼,顽固地在胸口盘踞。

事实上,失魂落魄从清华园回家那天,他凌晨四点入睡,做了一个梦。

过往如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中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