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葵握拳,眼睛泛红望向他。
“叔叔,我说过了,我没有推谭雅匀,我看到她摔倒的时候,甚至还拉了她一把,是她把我的手甩开了!”
“你的意思是,雅匀为了陷害你,连高考都不顾,故意把自己摔成残疾?”
男人转回身来,“小葵,叔叔这些年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吧?只要你现在真心向雅匀道歉,我可以不追究这件事,否则,我这次不能再罔顾雅匀的委屈,轻飘地揭过去了,这次不悔过,你以后到了社会上还会犯大错。”
余葵视线越过人群后移。
病床上,谭雅匀脸色苍白,掀起眼睫和她对视,在场那么多人,只有她捕捉到了那眸间暗含的得意。
她大概觉得,办法虽然老套,好用就行。
视线再移动,这次落到余月如脸上,余葵强忍泪意。
“妈,我没有推她,你上次冤枉我,这次还是不信我吗?”
余月如为难地看了谭父一眼,隐忍摇头示意,“余葵,既然大家都说你站在她后边,不管是不是无意碰到、撞到,你给雅匀道个歉,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余葵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法律判人有罪都还需要证据,是不是只要没人看见,她就说什么都是对的?我说没推就是没推啊,我为什么要为自己没做过的事道歉?”
程建国一直沉默着,此时终于站出来,把女儿揽到身后,“我也建议学校把事情调查清楚,我女儿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她再讨厌一个人,也不可能做这种事。”
病房外,门板隔绝了所有谈话声。
向阳把耳朵贴在上面半晌,皱眉,“小葵好像哭了。她根本不可能是会推人的人啊,老师们都怎么想的。”
时景抄兜倚墙,没搭腔。
只是不到片刻,他便独自走到阳台风口,扒出烟盒,心浮气躁点了一根烟,转身时,余光撇过医院楼下的花园,身形顿了顿。
停车场经往住院部三号楼路上,出现了两道熟悉的人影,司机成叔手里抱着堆什么,和周秘书一起匆匆走过。
第四个愿望
周秘书在病房外接到时景电话。
心里一惊, 抬了抬手,示意周边都静下来,才放轻声音接通:“喂小景, 在午休吧,早上的考试顺不顺利?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时景仰头望了一眼眼前的独栋干部住院楼。
就在司机和周秘书上去不久,一群主任带队的中年医生神情严肃、行色匆匆挤进电梯, 按下和刚刚同样的楼层。
他在院部大厅, 找到电梯停留的楼层,对应的楼层索引
特保病区。
“算顺利吧。”
时景垂眸, 冷静答完又问, “叔叔, 你和我爸这会儿在单位吗?”
周秘书努力笑起来,让语气显得轻松。
“有别的工作, 下乡视察两天, 后天就回市里。”
“去哪儿视察?我刚看新闻没搜到, 我爸在您旁边吗?”
少年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周秘书疲于应对,擦了把汗, “在的, 你要不和你爸说两句?我把电话递给他。”
“算了。”
时景垂眸,唇形僵持片刻, “你让我爸别太累, 早点休息。”
他挂了电话, 本欲直接上楼, 却被电梯口守卡的保安拦下来, “小同学, 有没有来访预约?没有不能上去哦…你要探访哪间病房?我这边得打电话上去确认一下, 方便登记。”
天边闪电划过,闷雷声由远及近。
酝酿了一整个午后,混沌灰沉的积雨云啪塔啪塔往下砸雨点。
时景没带伞,他在檐下静默着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