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也是一件需要耗费心力的事。“欢欢妹妹,没想到你对贫僧的袈裟那么爱不释手。实在喜欢的话,可以拿一件留作纪念,贫僧不介意的。但请不要那么用力扯它,好吗?”

轻巧语气换来她的茫然抬眸,怔怔与他对视了许久,在那道刺目微笑里邢欢总算找回了失落的声音,“你要走了?”“有问题吗?大师通常该在功成时身退。”

所有的一切,经由他的唇过滤后彷佛都变得理所当然,就连邢欢都忍不住鬼使神差地反问自己,有什么问题吗?该骗的都骗到了,他还留着等吃年夜饭吗?想着,她挤出干笑,“是哦,那走好,要不要我送你一程?”“……不必了,我们还没熟到梁山伯祝英台的境界,没必要学他们十八相送。”

言词间的洒脱就像在讥笑着邢欢的拖泥带水般,她嗤了声,反击道:“你能这么想最好,其实我也没空送你。呐,我这个人很懂感恩的,跟你玩还挺开心,这东西你拿着,谢礼。”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头也不抬,随手一甩。

悟色默契地伸手,稳稳接住,打量了些会。是个钱袋,耀眼的红,上头用金丝绣着海棠花开,有逼人的富贵。花团锦簇中嵌着个大大的“欢”字,每一个笔锋,都看得出执针者的用心。“花纹有点俗。”他摇了摇头平心而论,在瞥见邢欢因不满而瞪大的眼瞳后,立刻奉上了个璀璨笑容,“贫僧就勉为其难收了吧,要不要回礼?”“不稀罕。”“真贴心,贫僧也舍不得送。”他眼眸下落,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蹲在地上的邢欢,伸手轻拍了下她的头,柔顺青丝在他指缝间如流沙般溜走,他弯了弯嘴角,屈指缩回手,“这段日子我也玩得挺开心,有空再找你玩。”

一举一动,就像在安抚豢养的猫儿般。邢欢别扭地偏过头,蹭开他扰人的手心,不甘示弱地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大师,别闹了,你还真当我没相公可以玩吗?你见过有人放着真品不要抱着赝品满足的吗?”“哦对,你有相公,贫僧都快忘了。没事,精神出轨不算什么,佛祖会原谅你的,跟你相公在一起时,还是可以继续想我。不过也别太想,意思意思点到为止就行。”“那麻烦大师多帮我们俩烧烧香祈祈福,生了儿子认你做干爹埃”“客气客气。有机会我也生个,让你过过做干娘的瘾?不用感动,礼尚往来。”“……”很明显,在这场交锋中,邢欢率先落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