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终于,憋了一早上的太子殿下开了尊口:“你今天很好看。”
楚茗今日穿的是一身白色的绸缎云纹袄子,领口斜斜绣着几根翠竹,愈发衬得他面若冠玉,温柔儒雅。他头上只用一根羊脂玉的簪子簪了发,那油润的白穿过墨黑的发,倒是一点也不觉单调,反而愈发素雅干净。他手里抱着个紫金檀香暖炉,放在膝上,顺便也暖着那隆起的腹部。
楚茗淡淡点了头,算是应了这句,然后视线就盯着轿帘发起怔来。
燕承启又道:“昨夜……”
楚茗这次倒是有了反应,并且很快地截住了燕承启的话头:“臣知道殿下是怕陛下起疑。无论陛下拿了什么做要挟,殿下都应该是极怕了这陛下手里的把柄的。殿下不过是想要演场戏,臣明白。”
燕承启都要为他这份通透玲珑拍手称绝了……又同时忍不住想,一个人这样聪慧,把事事都看透,真的不累么?
慧极必伤。
燕承启不再搭话,也实在觉得这话他没法接,只好闭了嘴,安安静静地坐回去。
轿子停了下来。燕承启抢先出去,然后伸出手给楚茗搭着防止他下轿时不稳。可楚茗看都没看他递过来的手,自己扶着轿边从另一侧走了下去。
燕承启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里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
一抬眼,楚茗已经自己扶着腰走了很远了。
燕承启带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怅然追了上去,跟在楚茗身后。
白色的身影,挺直的脊背,清瘦的肩头……
燕承启愣愣地,几乎以为这是他的太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