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落下?, 梳完头替武承安干脆利索挽了个髻。用他那支用了不晓得多少年的木簪簪好,才轻声问道:“那你呢, 你的心里怎么想的。”
“我要是说我的心从未动摇, 大奶奶会不会觉得我这人, 太迂腐了。”
武承安像是一只被?孟半烟撸顺了毛的猫儿, 又被?熏笼烘烤得全身暖烘烘的, 便更加软了身子骨。
连起身几步路走到榻上都?非要紧紧贴着?孟半烟, 一直盘在?炕尾没动弹的三花抬头看了一眼, 又立马把脑袋埋进肚子里, 再不愿抬头。
“那倒也不至于,老?爷做什?么事都?是以大局为重?, 那样的格局咱们也学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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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半烟对武靖的态度向来都?是能保持个表面客气就行了,要自己?打心底里把他当爹当家主, 还不如让自己?跟孟海平去聊一聊父女情谊。
毕竟即便孟海平这么对待了自己?,孟半烟还是可以确定, 十二岁之前的自己?是拥有过这世上最?好的父亲的。可武承安这爹那就不好说了,信武侍郎真心实意疼爱孩子, 倒不如信明年自己?就能造反当女帝。
孟半烟话里的戏谑毫不遮掩,武承安也只是摇着?头笑骂她促狭,并不反驳什?么。
“大奶奶放心,明天四皇子就要进京了,到底是个什?么情势,等明天接到人了再说。”
召四皇子回京的圣旨下?得隐秘,大部分人连圣旨什?么时?候出的京城都?不知道。直到四皇子刘懋陵已经带人到了离京城只有百余里地,众人才惊觉四皇子从南疆回来了。
朝中御史参四皇子擅离边关背后当然有人指使,坐在?权力?巅峰的帝王看着?跪在?台阶下?的御史,脸上半点怒t?意都?没有,反而和颜悦色地跟臣子们解释,是他自己?想儿子了,才把人从南疆叫回来过年的。
此话一出站在?最?前面的几个皇子皆脸色发白,尤其五皇子背后都?湿透了。自己?向来爱结交文人大臣,几个皇子之中能指使御史弹劾老?四的,他自己?都?觉得只有自己?。
但这一切跟武承安都?没关系,当年刘懋陵离京,只有自己?冒雨去送。如今他要回来,自己?带着?妻子出城相迎,自然也不会有人敢置喙半句。
倒是孟半烟听?他说明天要一起去城门口接人,就显得十分在?意,吃过晚饭一向还要去小书斋里处事算账到亥时?才歇的人,今天难得没起身。
武承安去小书房里看武靖留下?的书,她就也从他的书架上随手抽出一本杂记,躺在?书房的小榻上赖着?。一边看还一边把翘起的足一晃一晃,晃得武承安心猿意马,好半晌也没能翻过一页纸。
“这是怎么了,平时?放下?筷子就跑,生怕我多跟你说一句话耽误时?间的大奶奶,今儿个转性了?”
“你别?拿我打趣,我这人又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上一次见贵人还是跟着?母亲进宫,这都?多久了。你也不跟我说说,那个四皇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话说出来,武承安不免有些诧异。放下?手里书走到小榻旁紧挨着?孟半烟坐下?,“什?么贵人不贵人的,我的大奶奶多厉害的女中豪杰,怎么还讲究起这个来了。”
自从认识孟半烟起,武承安就从未在?她身上见到过真正的敬畏之心。从潭州到京城,从孟海平到侍郎府再到侯府伯府,孟半烟就从来没有真正怕过谁。
明面上装一装乖巧温柔就已经算得上她给?的天大的面子,大家客气客气就完了。要是谁不长眼惹了她,恐怕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敢舍命碰一碰。
“你当我真是个莽的是不是。”孟半烟没好气地白了武承安一眼,从武承安开始往武靖的书房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