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至尊皇位,也不可避免地开始了新一轮的猜忌和平衡。
孟半烟这话说得太露骨直白,听得武承安心里一阵酸涩,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能拉过孟半烟的双手,耍赖一般把脸埋进她的掌心,“你说,司马仪那傻子能不能明白。”
“他能不能明白我怎么知道,不过咱们家怎么才能让陛下更安心些的法子,我想到了。”
“嘶~”
做了这么久的夫妻,孟半烟的手段武承安也算是见过不少。此刻听着孟半烟语气里带着笑意,还带着几分掩藏不住的跃跃欲试,就忍不住先倒吸一口气。
“你忘了,昨天我跟你说过的谢家那事。谢铨那人就跟癞蛤蟆似的,粘上了就别想有个好,这会子把他一脚踢远了,等转过头又趴上来了。”
孟半烟会把谢铨要给武靖父子送瘦马的事情说出来,自然是起了心思的。现在听武承安这么一说,就更加打定了主意。
谢铨是朝廷命官,轮不到自己插手。但谢姨娘和武承定还是武家的人,既如此那就从根上断了谢家的念想,大家各自安心。
“要分家?”
“必须分家。”
以前不提这事,是知道武靖一定不会肯。今天之前孟半烟在心里琢磨这事,是因为武承安终于有些本事能力,可以跟武靖讨价还价,但现在有了刘懋陵的态度,这个家就不分也得分了。
武承安现在必须要给众人一个态度,他不能是十全十美想什么来什么,要什么有什么的小武大人,他也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跟武靖之间有不可消融的嫌隙,才能让刘懋陵继续放心用他。
从松云院搬到东院来,什么都好唯一的不方便就是离正院比以前远了些,眼下天气又渐渐热起来,每次孟半烟从东院走过去,都能走出自己一身薄汗来。
等走到正院的时候,正好碰上孙娴心带着几个丫鬟在晒书晒花,一抬头看见站在廊下两颊热得泛红的儿媳,登时就笑出声来了。
“快进屋里去,屋里有冰镇好的饮子,你先去喝些,我忙完了这些就过来。”
彻底对管家权撒开手的孙娴心,慢慢找回了没嫁人时的乐趣。赏花品茶那都是最基本的,人家现在作画要自己鼓捣颜料,看书要自己亲手做书签。
偶尔兴致上来,还要拉着孟半烟让她教自己如何酿酒,刚开始孟半烟还认认真真教。
后来看她搬来一筐一筐桃杏,要么就是让丫鬟们一点点收拢的花瓣果子,孟半烟才恍然大悟,第二天就让酒坊那边送来一批好酒,由着自家这婆婆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前两天孙娴心看书的时候,怎么看自己做的那些绢花的书签不顺眼,想来想去悟过来一个劲地说假的哪有真的好,这不趁着这两日天气好,就开始打算循着书上写的法子,拿真花做书签了。
“母亲这里的花就是比别处开得更好,赶明儿我得让翠云带人偷几盆回去藏着才好。”
“你这顽猴儿,就是这张嘴甜,都是花房里送来的花,难不成还能有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自然是有的,孟半烟管家归管家,但她从没忘了自己的管家权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不论是以前的侍郎府还是现在改了匾额的武大学士府,府里所有东西哪怕是针头线脑,最好的一定要先往正院送,之后才能轮到东院。
起初孙娴心还念叨过几次,跟孟半烟说不用这般小心,后来时间长了孙娴心习惯了,也不再在意这些小事。
有时候在府里摆宴会友,旁人跟她夸赞孟半烟这个儿媳能干,她也照单全收,还能顺着旁人的话接着说孟半烟的好,半点谦虚的意思都没有。
“大热的天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孙娴心知道自己撒了手,孟半烟就得比自己以前更忙,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