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城,”兄弟语气缓了下去,“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这都过去几天了,你还没走出来,这都不叫爱吗?”

“爱……?”纪城失魂落魄地坐到沙发上,用手捂住脸,颤抖着肩膀哭了起来,“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呜呜……都离婚了……”

“别哭了,”兄弟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好意思凶他,语气放软了下来,“也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一会他来了对人好点,他对你肯定还有感情,刚刚通电话的时候他挺关心你的。”

纪城抬头看着他,含着泪的眸子里仿佛闪着光:“真的?”

兄弟静了两秒钟,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真的啊,我跟他说你还爱他他马上就要来看你,他要来拿东西那都是借口,主要就是来看你,照顾你。”

“真的吗?”纪城擦了擦眼泪,惨兮兮的,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抓住了点生的希望。

“真的。”兄弟郑重地点头。

……

祈昭尘开车这一路上都在想纪城兄弟的那番话,眸色愈发阴沉,他咬了咬唇,婚都离了,现在说那些喜欢自己的话,还有什么意义?就算自己现在过去照顾他,那也是出于人道主义,毕竟也是前夫,总不能看他真的把身体搞垮了死在家里。

很快,到了原来的家,密码还是原来的密码,他开了门就冲进去,纪城的兄弟看样子已经走了。

屋子里满是酒气,祈昭尘把车钥匙往鞋柜上一扔,快步走到客厅。只见纪城正跪在地上,低着头,在专心地捡地上摔碎了的酒瓶碎片,那样子看上去分外狼狈,已经全然没有了曾经的精神气质。

“纪城?”祈昭尘喊他。

纪城的身体猛地一滞,抬头望向祈昭尘,眼神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慌乱无措。

“你在做什么?”祈昭尘走过去,发现地上不仅仅有酒,还有血,纪城的手被玻璃碎片划伤了,他却好像一点也感受不到痛。

“我,我……”纪城望了他一眼,一点也不像从前那样嚣张跋扈,反而整个人看上去颓废又怯懦,他又捡起一片来,“摔,摔碎了……得收拾好。”

“松手!”祈昭尘一把抓住他的手,沉着冷静的性子此时却一阵恼怒,“你的手被割伤了,感觉不到痛吗?”

“痛,祈昭尘……”纪城用那只带血的手拉住祈昭尘的手,金豆子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太痛了……”

祈昭尘看他这幅样子,一脸无奈:“快点起来。”

以往祈昭尘根本拽不动纪城,但是这次却很轻松地把他拽了起来扔到沙发上,转身就要去拿药箱。

纪城一脸惊慌失措地拉住他的胳膊,问:“你去哪?”

“你手被划破了,我去找药箱。”祈昭尘把他的手掰下来,药箱还在熟悉的位置,他一下便找到了,返回客厅,坐到纪城旁边。

这个狗崽子,离了婚也不让人省心。

纪城此时整个人看上去颓废极了,浑身散发着酒气,原本最注重的发型此刻却乱糟糟的,衣服上也都是酒精的味道。祈昭尘最怕的还是他把手给伤着了,严重的话还要去医院缝针。

其实纪城酒量很差,平时也不怎么喝酒,主要是觉得酒不好喝。以前虽然回家晚,但也没有醉成这个样子,更不可能成天酗酒。祈昭尘想起纪城兄弟的那些话来,心里有些不太好受。

“祈昭尘……”纪城喃喃唤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