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府倒是有许多姑娘,但就算是给堂妹过生辰, 哪有用簪子这种东西作礼的。

簪子是定情之物, 除却夫妻, 便是有情人之间才会用, 秦家这小祖宗, 显然是送给心上人的, 他居然还能问出嫁没嫁人这种话,简直是糊涂了。

果不其然, 廖掌柜看见少年一张臭脸,就差要骂他了。

“呵呵,是老朽说错话了, 该打该打……”

既是生辰礼, 那姑娘又比二公子小两岁, 定然是属兔的,不如刻个玉兔上去……”

为了小祖宗能息怒, 廖掌柜赶紧转移话题,好在小祖宗比较在意这个,成功转移了注意力,很快忘了之前的不愉快。

“甚好,就刻玉兔上去,但也不能只有玉兔,要不然太单调,加些花花草草吧。”

秦琅听到玉兔,眼睛都亮了,面色也是透露着满意,又补充道:“就加些海棠吧。”

秦琅记得,在学堂的时候,不知听哪个妹妹说起过,那丫头屋门口有一棵海棠树,甚是喜欢。

“这是定金,我初八那日来取,别慢了。”

留下十两金作定金,秦琅不忘交代了一句。

“好嘞!”

廖掌柜接了一个大单子,整个人都是兴高采烈的,连声应下,将人恭恭敬敬地送走了。

站在瑞彩堂门口,看着少年策马离去,心里忍不住替那个被秦家小祖宗相中的姑娘忧心。

哎,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居然被这混不吝瞧上了眼,怕是以后有的受喽~

心里叹了一句,看见又有贵客过来,廖掌柜赶紧招呼了起来。

秦琅策马归家,那股头疼脑热的感觉迟迟没有下去,反倒愈演愈烈起来,让秦琅觉着意识有些迷糊。

也许应当睡一觉。

抱着这种念头,秦琅交代了一声戟安,火速滚到床上睡下了。

直到中午,厨房的人来送饭,敲了门迟迟未见主人开门,一头雾水地叫来了正趁着主子睡觉也偷懒睡觉的戟安,表明了意思。

“人不在?不应该啊,我记着在里面睡觉呢,我知道了,应当是还没醒,我去给你们叫去……”

戟安想着不吃饭伤身体,就要将他家公子叫起来用些。

推门进去,果然瞧见床上躺着他家公子,正无知无觉地睡着,一看便很沉。

“二郎,醒醒,该用午膳了……”

戟安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床边喊了两声。

然始终没有回应,戟安也觉得不对了,伸手推了推床上的秦琅。

还是没动静,戟安心脏猛坠了下去,将人翻过来看。

少年脸色苍白,偏生脸颊又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光是瞧着,戟安都觉得一定很烫。

将手伸过去探了探额头,触到的是不出意料是火一般灼烫的温度,戟安脸色大变,对着外头喊了一句:“二公子起了高热,快请大夫来!”

……

秦琅起了高热,昏迷不醒的消息,宁姝是晚间才听说的,还是到姑母那听到的。

天气热,姑母下厨做了槐叶冷淘,清凉爽口,正是解暑的美味,加上姑母手艺极好,宁姝又怎会错过,晚饭前就守在姑母那了。

表弟秦琦正是启蒙的时候,宁姝闲着没事还教他认了不少字。

听姑母说秦琅是因为被毒虫咬伤而起了高热昏迷不醒时,宁姝怔了怔,嘴里的美味都失去了些意趣。

“姑母,是什么毒虫啊?”

宁姝忍不住问道,心里有些忐忑。

“下午你午睡时,我去过一趟,听说是蜱虫,二郎现在高烧不退,瞧着真受罪。”

“蜱虫吗?那可真不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