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长公主也不打太极, 见宁姝这般,便打开天窗说了亮话。

“是的, 宁姝本以为,长公主是为了二公子来的,因为方才他在我在这里吃亏了。”

长公主轻声细语地, 眉目间又含着笑意, 宁姝不认为她是来找茬的。

既如此, 宁姝也不在乎什么了,直言不讳道。

长平长公主听此话, 挑了挑眉,眸中笑意又加深了。

“你这丫头倒是个直腔子,有什么说什么,比扭扭捏捏的倒是要好些。”

“我家那不省心的小混账我了解,性子泼皮,嘴又贱,若是哪里得罪了你,我代二郎说一句抱歉,以后我会让他爹好好教训他。”

长平长公主一番话诚恳且情真意切,任谁听了都会心中舒坦,然宁姝心中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宁姝并不是贬低自己,她不过一个来英国公府上小住的表姑娘,再过一段时日就要回扬州了,何至于秦老夫人同长公主竟会不怕麻烦地屈尊替秦琅来替他赔礼?

宁姝难免生出一种受宠若惊之感。

但转念一想,也不是所有人都像秦琅那般乖张恶劣,兴许他家就他一颗老鼠屎。

心里想七想八,宁姝没误了给长公主回话。

“长公主言重了,宁姝并未放在心上。”

说这话时,宁姝心里有些虚,但她还是得给长公主几分尊重。

秦琅这死小子招惹过她这么多次,宁姝恨不得扇他几个耳刮子,怎么可能当作没发生过,然前有秦老夫人,后有长平长公主,都是这般恳切,使得宁姝也有些动摇了。

这小子命真好,摊上的祖母和母亲都是秦老夫人和长公主这样的大好人,当真是羡煞了宁姝。

“我记得你们扬州有个很出名的胭脂铺子,叫什么玉颜的,里面一种叫玉面桃花粉的妆粉特别好用,多年前我曾随陛下下过一次扬州,领教过那妆粉的妙处,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那玉颜记还在否?”

还没等宁姝想清楚,这头长公主又说话了,提前了她们扬州赫赫有名的胭脂铺子。

宁姝不是个行事小气的人,见长公主提起这,也不藏着,豪爽道:“长公主赶得真巧,宁姝也爱用玉颜记的妆粉,此番还带了许多来,若长公主喜欢,回头便遣丫头给您送去。”

长公主笑了起来,一张脸顾盼生辉,美得耀人心田。

纵然宁姝是女子,也被迷得七荤八素。

“那我便厚着脸讨要一份了……”

已经三十有六的长平长公主,丝毫不见妇人的老态,犹如双十年华的姑娘,说起话来俏皮尽显。

“不过一些女儿家的小东西,不足挂齿。”

宁姝笑,杏眼弯成月牙,满面明媚灿烂,叫人见之欢喜。

长平长公主只一双孪生子,没有女儿,这是她心头一直可惜的事了。

年轻时生这对小子时伤了身子,便休养了许多年,后来肚子也迟迟未曾有动静,再后来上了些年纪,丈夫心疼她,便再不允她要孩子了。

也许是她命里本该无女吧。

长公主忍不住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了宁姝身上,看着眉眼如花的小姑娘,心里倏然间又豁然开朗起来……

没有女儿没关系,她还会有儿媳妇。

想到这,长公主又勾起了笑,把宁姝看得一愣一愣的。

果然,母亲好看就是能生出俊俏的儿子,这是讨厌秦琅的她不想承认的事。

又就着说了些扬州和盛京的风土人情的闲话,宁姝和长公主结束了闲聊,长公主慢悠悠走了回去。

一回去,就被在原地抓心挠肝看了半晌的秦琅给逮住了。

“娘,扬……宁家丫头同您说了什么,怎么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