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秦老夫人那边传唤吃饭,几个姑娘才重新理了鬓发,往延寿堂去了。
因着是宴请了宁家,就不得不带上三房,既带了三房,干脆也就将二房四房也叫上了,正巧是休沐日,全家几乎都在,一大家子也能热闹一下。
宁姝同秦家姐妹到的时候,人还未来齐,也还未见秦琅那祸害过来,她难得松了口气。
前脚被押在屋里调侃,后脚就要见人,说心中全然坦荡是不太可能的。
跟爹爹打了声招呼,宁姝照例坐在了小姐妹堆里,看着人越来越多。
不久,一阵少年的嬉笑声自门外传来,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宁姝端坐着,眼观鼻鼻观心,一眼也不往那边瞟。
经过先前在青山院前的一番暴露,秦琅对她的心思几乎秦家小辈都知道了,宁姝此刻怕是受不起这个热闹。
果然,那几个少年一进来,虽然没说什么,但宁姝能感觉到许多奇异的目光零零落落地飘过她身上,还伴随着似有似无的偷笑。
关键是宁姝还不能离席,只能端着脸在那受着。
依旧是一边坐男一边坐女,宁姝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到兄弟几个推推搡搡给秦琅让出某个位置。
而那个位置,仍是自己对面。
宁姝梗着脖子,一眼也没瞧他,但还是能感觉到他不时飘过来的目光。
滚。
忍不住时,宁姝悄悄瞪他一眼,用眼神说话。
然秦琅不仅不恼,反而是甘之如饴,叫周围知道内情的小辈们都私底下乐呵不已。
关于桌上小辈的骚动,几个知道隐情的长辈,尤其是长公主夫妇,还有秦老夫人及其三房,都是眼含深意地在两人身上划过,但一句话也不敢说。
同宁江说着话的秦进立即猜到定是自家臭小子又干了什么好事,不由得有些心虚,尤其面对宁江这个人家姑娘的父亲更甚。
此子害我!
热情敬了宁江一盏酒,秦进愈发心虚了。
宁姝察觉到长辈们和小辈们偶尔飘来的隐晦目光,第一次觉得她好似成了耍把戏的猴子,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热闹。
都怪秦琅!
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但得到的还是一张殷切的笑脸,这让她有些无奈。
笑什么笑,以后老了定是个褶子精!
气愤之余,宁姝心里偷偷骂他。
而关于这些纷扰,宁江是一概不知的。
宁姝从没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告诉爹爹,宁江也察觉到了秦家小辈的异常,但只以为是少年人的欢脱,从没往别处想。
目光落在席位上那一对模样相同但气质迥然的少年身上,宁江忍不住语带赞赏道:“国公家有一对好儿子,文韬武略皆是翘楚,当真是家中一大幸事!”
也不怪宁江发出此等感叹,长子刚摘得今年秋闱桂冠,成为解元,其风采斐然,风头正盛;次子又在沙场立功,以十八岁的年纪服绯,这一出出两,谁家不羡慕。
被夸到心坎上,秦进心里也忍不住美起来了,然面上还是端的稳稳的。
“宁公过誉了,令郎听说也是个天生的读书苗子,以后宁公也会盼到这一日的。”
宁江见秦进提起自家小子,心里也甚是欣慰,但嘴上都是一样的自谦。
“哪里哪里,还是国公家更甚一筹,宁某羡慕不来。”
真这么羡慕的话,就收了小的当女婿吧。
瞧着宁江那副感慨模样,秦进忍不住心里嘀咕道。
不管桌案上如何心思纷乱,但表面的安生还是在的,长辈们推杯换盏,小辈们在底下说着小话,偶尔被家中老夫人提起来问些话,除此之外也无甚特别的了。
宁姝这边,除了有次被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