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婆子让开来,宁姝看见了爹爹宁江和嘴欠的阿弟宁茱。

一个穿着青布衫,瞧着清瘦文弱的中年人带着一个大约十四五岁,身姿挺拔,面容俊俏中带着些秀气的少年朝着宁姝走来。

乍一看这几月不见的熟悉的面孔,宁姝心里欢喜得紧,也不计较宁茱这张欠扁的嘴了。

“爹爹,阿弟……”

化身一只欢快的小鸟,宁姝就往宁江身边扑。

宁姝幼年丧母,可以说自小是父亲带大的,对宁江自然是无比亲厚。

见宁姝扑过来,宁江虽开始嘴里说了句不合礼数,但还是张开双臂接住了飞奔而来的闺女,笑呵呵了起来。

宁茱看着笑得跟朵花一样的姐姐,虽说撇了撇嘴,但也是笑了。

“还以为阿蛮在盛京玩花了眼,都不想念为父了呢,今日一瞧,还是为父多心了。”

宁江笑罢,抚了抚长女的脑袋打趣道。

宁姝佯装气愤,半是撒娇道:“爹爹怎能这般想,我自然是想念你的。”

扭过头,看着一旁站着佯装严肃,一副小大人的姿态,宁姝挑起眉头,一把将人抱进了怀里,也不顾小少年的反抗挣扎……

“咦,你怎么这么肉麻,一家人还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快松开我!”

满船的家仆,加上过往的外人都在看着,宁茱是个脸皮薄的,推搡着就要把宁姝推开。

“都是一家人了,久别之后抱一下怎么了,我又不是外人,阿弟你害羞个什么劲?”

宁姝笑眯眯地,就是不撒手,宁茱虽是个比自家姐姐力气大的半大小子,但对上的不是外人,他自然不敢怎么着,无奈之下,就这么被制住了。

男孩子个头蹿得快,虽然宁茱还没到十五,但个头较姐姐还高出一截,然仍逃不过姐姐的“魔爪”。

“好了,你们两个也别闹了,快赶路吧,想必你们爷爷正等着呢。”

宁江看着玩闹的两个孩子,面上扬起慈爱的笑,出言提醒道。

宁姝一听也是这个理,大发慈悲地将弟弟松开,回头应了一声爹爹说得是。

“感谢爷爷。”

被姐姐松开,宁茱对着遥远的爷爷谢了一声。

这回赴京,宁家可谓是举家搬迁,家中不论是物件还是仆从都一股脑带来了,就因为家当太多,特地赁了一条大船,

仆从搬搬卸卸,也花了不少时间。

好在宁姝带来的车驾不少,竟一次性将东西运了个七七八八,最后一部分是管家方伯负责去看顾的,宁家三口马不停蹄地朝着宁宅赶去。

父子、爷孙三人许久未见,自是要稀罕半天的,尤其是宁茱这个大孙子,若不是看着人刚下船,身心疲惫,恨不得再拉着手说上半天。

宁姝这个早来盛京三月的大姑娘,对爷爷来说自然也就没有爹爹和阿弟那么有魅力了。

先将爹爹和阿弟都领到了各自已经收拾好的院子,宁姝开始安顿家当和仆从了。

谁院子里的物件摆到谁院子里,谁的仆从也安排到谁的院子里伺候,更重要的,父亲带来的金贵东西也得安置妥当。

当一切都忙完,宁姝发现了一个难处,便是这管家之职。

这老宅多年来只爷爷一人长居,也是由安伯打理多年,可如今爹爹又带来了方管家。

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宅子自然也不能有两个管家。

但让宁姝松气的是,安伯是个知进退的。

“大姑娘,我年纪大了,先前能管着家是因为宅子里就老太傅一人,基本没什么要操心的,不过是喂喂鱼那等小事,如今宅子里人多了,就算是老头子想管这身体也难了,还是让扬州来的方管家来接手吧,老头子七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