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形一顿,垂眸看着这个小姑娘颤着手,摩挲过他的衣襟,扶上他的手臂。
她接过红绸也没有松手,反倒顺着他的手臂,又小心翼翼地滑落到了手指。
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但蹭得他指尖发痒。
是他。
鹿微眠虽然跟封轸接触不多,但她印象很深,他的手很漂亮。
指骨修长、骨节分明,久经沙场但却意外地白净如玉,她偶尔会贪图眼福多看两眼这双手。
他还活着。
还没有被她害死。
喜婆见状打趣道,“新夫人得带郎君拜别双亲了。”
鹿微眠反应过来,不自在地松了手。
司空府外十里红妆铺路,爆竹声开路,地上被撒了不少红枣花生糖果,京城很久没有过这么热闹的婚事了,沿路酒肆商铺的人探头查看。
四周一片庆贺声。
鹿微眠拜别双亲后上了马车,红色帘幕放下遮住了外面的喜庆光景。
队伍启程,马车行驶颠簸起来,车窗帘幕上挂着的流苏止不住的震颤。
忽然间一个小字条从摇晃的帘幕缝隙中飞了进来,正好落在了鹿微眠的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