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微眠不知道那百官里,有多少封行渊的人。

反正自打她进宫以来,一切顺风顺水。

朝堂上,没有人敢对她有什么非议。

自然也没有人对封行渊有非议,再加上西陵兵马还在京。

他们说,国父以身涉险换国运康泰,当之无愧。

鹿微眠看着封行渊闲散地倚靠在旁边,听着楼下山呼海啸的夸奖。

他眼帘低垂,手里把玩着下人送上来消暑的折扇,在思忖着什么。

很快抬起头与鹿微眠对视。

鹿微眠冷不防被他的视线烫了一下,别开头看楼下,“看我干什么,他们在迎你。”

封行渊看着她,“你没有迎我。”

鹿微眠唇线绷直,轻抿一口茶盏,“我怎么没迎你。”

她其实还有点气。

现在还说生气,显得她小心眼。

但怎么可能不生气嘛。

他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资格剥夺她对他的记忆,鹿微眠给他倒了一盏茶,“你就当我忘了你啊,我迎陌生人都是请喝茶的。”

对面男人看着她推过来的茶盏,沉吟片刻。

大抵是觉得不够,遂将手中折扇“哗啦”一声合拢,忽然起身,“可我不想喝茶。”

他起身带来的侵略感,让鹿微眠不自觉的握紧手中的茶盏。

封行渊从桌子对面绕过来,目的性有些强。

这让鹿微眠有点害怕,不自觉地起身想与他拉开距离,“这位公子,你要注意一些,我们素未谋面,男女授受不亲……”

封行渊:“亲哪?”

鹿微眠退开几步,远离茶桌,“你不要乱来,你的罚期还没到呢。”

她说完,确认他没有进一步的动向,趁着还能逃掉,转身就走。

封行渊看着她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却是笑了。

小夫人规矩可真多。

鹿微眠听着身后的动静,他还真乖乖的没有追上来胡作非为。

表现还不错。

也不是什么正经的惩罚。

无非是西陵长老说他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又舟车劳顿,短时间内不宜再进行过于剧烈的活动。

尤其是情-事,他一向贪多,在对自己身体控制能力差的时候,意志力也薄弱,很容易对咒术失去控制能力。

动情时,是他意志力最脆弱的时候,他脑海中的幻想越疯狂,就会在不经意间引动咒术。

毕竟咒术也是依靠意志力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