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刻钟,刚刚被合上的石门再一次被人推开。

封行渊出现在那片山林入口。

浓重的山林草木气息将气味渐渐模糊覆盖。

原本能闻到气味追赶过来的小猫数量便不多,这会儿更少了一些。

时至春日,山林里的动物也时常出来觅食,气味混乱,墨宝在山脚下转了几圈,始终判断不出来具体的方位。

封行渊站在山林里安静地等着。

忽然在一处草木间,看到了车辙的痕迹。

他走上前,拨开藤蔓枝丫……

身后凌双急匆匆地赶来,“主子,兵马已经全部入关了,如果再不阻拦,他们就要进京埋伏了。”

封行渊拨开藤蔓的动作停滞在半空中。

这个命令不是他下的,八成是虞念调的。

她不想给他退路。

但若是按照她的意图,真打进长安,是想把长安也变成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

那可不行。

长安还有夫人种的花。

封行渊站在原地迟疑良久。

似是在斟酌判断着什么,忽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放下手,折返回去,“知道了。”

他现在的确走不了。

凌双又道,“族长不知是有什么急事,后日就要进京见您。”

封行渊敷衍地应了一声,积攒的余怒让他很是烦躁。

族长与封行渊约见的地方是已经垮塌的帝台山旁。

山林之上一座小竹屋安静地矗立在林间,不仔细看,全然发现不了。

竹屋四面卷帘,山风拂过满是翠竹声响。

白发苍苍的老者将竹叶入茶饮,沁出满室的竹叶馥郁。

封行渊大步流星地进来,带过一阵山涧清风。

吹得四面竹林沙沙作响。

“你找我。”

老者见他进来,起身相迎,作揖行礼,“殿下。”

封行渊不拘礼数,也懒得拐弯抹角,只随意坐在一旁。

老者见状,也不与他多寒暄,开门见山道,“老夫深居简出,大业在即才赶来长安,助殿下一臂之力。”

“老夫已与淑妃娘娘有所联系,得知殿下近况,听闻殿下受而儿女私情牵绊,几番与娘娘反目,实属不该。”

封行渊闲散道,“我与她争执是私怨,与旁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