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得很周全,说要是他觉得无聊,正好到了春天,她留了一个蝴蝶风筝给他玩。

信件最后,她说虽然她希望这所有的事情都能平安度过。

但还是不得不考虑不平安的情况。

她叫他千万要小心那个来自西陵的反贼。

骂得也很不留情面,“那个人暴戾恣睢、心狠手辣、无恶不作、卑鄙无耻,他在京中一定有许多帮手,里应外合,切勿轻敌。”

“若是实在与他对抗不了,败局将定,切记保全自身要紧。”

她说她司空府与他无多惠益,没必要为了他们拼上性命,实在不行可以弃城离开。

她只要他安全就好。

然后她给他保全自身的方式,与前世一样。

给了他一纸和离书,撇清关系,倘若日后反贼称帝,顺着朝廷关系追缴。

大多数人都是有家有口的在长安,逃不脱追查。

但他无亲无故,只是和她成了个婚,只要他跑的够远,长安没有牵挂,就追不到他。

说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封行渊气极反笑。

满篇言辞看下来,对他而言的重点就在于。

她骗了他,她走了。

她不要他了。

还留了和离书。

她竟然还想过和离。

她怎么能想过和离呢。

那她是不是都想过,日后跟他分开,再无关系。

封行渊眼尾笑意不达眼底,浑身上下都散出来些沉郁冷肃气息,抬手一挥,那一纸和离书飘摇落进了炭火炉。

在他猩红异瞳之中,越烧越旺。

怕什么反贼。

那反贼就是他。

封行渊曾经一直以为,既然她怕他凶,那他只要在她身边乖乖的。

万事顺着她来,把自己变成她喜欢的样子,她就不会走。

夫人这般……看来是欺负他太乖,太好说话了。

所以总觉得能轻而易举地哄好他。

说走就走,还敢留和离书。

还不如让她怕他。

像梦里一样,做到下不了床,给她挂上链子!

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