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给主子带信儿的,”凌双解释着,“最近陛下在忙着月底南巡的事情。”

“原本这个差事是给了永昌伯爵府,但伯爵府出的几个,陛下都不满意,结果这个差事就落在了主子头上。”

“本来是说叫主子过去,让他帮着参谋参谋,结果参谋着,就把主子留下了。”

“这件事您也知道很麻烦,陛下既然要求了,那不交出一个合适的布防,不好走。”

“啊?”鹿微眠凝眉,“可他又不去南巡。”

凌双叹了口气,“谁说不是。”

凌双抱怨完,想起正事,“对了,我回来是想跟夫人说一声,今晚主子恐怕回不来了。”

鹿微眠正想跟他一起抱怨,听到后面半句立马竖起了耳朵,“不回来了?”

“是,起码今日是回不来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凌双思索着,“早的话二月十四,最晚也能在您生辰前回来。”

鹿微眠眨了下眼睛,“我知道了。”

她还是有点庆幸,毕竟不太想直接面对复杂的交谈。

反正不论如何也不会改变她走的事实。

只是在于当面说和不当面说的区别。

那还是不当面说了。

凌双把话带到,就准备回去。

鹿微眠突然叫住了他,“你回去告诉他,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凌双顿了一下,隐约觉得这话有点奇怪。

但还是点头表示他知道了,接着离开了院子。

鹿微眠看凌双走了,连忙拉上钧宜,“收拾东西,等入夜咱们就启程。”

钧宜听着她的吩咐,回去取包裹。

鹿微眠深吸了几口气。

她今晚一定要走了。

不能再拖了。

只求今天不会再出什么岔子。

鹿微眠轻轻攥了下手里的帕子。

她看着日头一点一点下移,天光拉出昏黄的光晕,漫天晚霞过后又沉入黑暗。

天光每每熄灭一寸,鹿微眠就紧张一分。

她偶尔会看向院子门口,确认会不会有人回来。

大概是实在太紧张了。

鹿微眠先进了房间关上门,早早就告诉院子里其他人她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