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疼。

像是要胀开每一寸缝隙的疼。

封行渊腰身都因控制力道而绷紧。

青筋在手臂上如同盘龙一般蛰伏,隐忍着巨大的力量感。

这份力量感只有顺着鹿微眠被紧扣的手指传入她的心脉,像是心脏都被他掌控着。

鹿微眠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见光之后眼角暗红,真的很像是饿狠了的猛兽,被克制压抑之后更甚。

屋内热气氤氲,好像是炭火烧得太旺了。

封行渊压低身形,抚慰轻吻她的耳廓,将礼物送到底。

鹿微眠仰头,艰难地寻觅着喘息的余地。

但是好像一丝一毫的空隙都没有给她。

“很难受吗?”

鹿微眠声音细若蚊蝇,“有点。”

胀痛酸麻。

封行渊觉得很难办。

因为这个礼物还有一部分留在他这里。

但是看她好像已经要收不下了。

大抵是察觉到他的隐忍和迟疑。

鹿微眠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我,可以的。”

封行渊扣住她的腰身,没有继续,反而是离开了些。

即便是离开,鹿微眠也没防备,被轻而易举地刺激出眼泪。

像是要将她的灵魂一并抽走。

烛火燃烧间,光影摇曳。

暗红金粉纱帐随风轻晃。

火花爆裂声响“啪”地一下,将神经都炸开。

鹿微眠哽咽。

火光灼人又滚烫。

将红烛蜡油缓慢融化成一片,又一点点吞噬进犯。

蜡油满溢而出,顺着红烛圆柱倾泻而下,又凝固成一道道滴痕。

鹿微眠眼前白光一阵一阵。

明明屋外是晴天,但是脑袋里已经开始了一场经久不息的暴风雨。

闪电闷雷一下接着一下,震得她的世界翻天覆地又潮湿不堪。

每一次闪电经过,都将那世界从头到尾劈开。

电尾扫过浓稠黑夜,将每一层乌云都剐蹭研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