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微眠转身去拿,撞见封行渊, 吓得当场愣在原地。

她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拿走小衣,还是该拉上没穿好的寝裙。

封行渊没觉得有什么,只觉得她这样很好看。

他维持着伸手的动作, 说出他的疑惑,“睡觉还穿吗?”

“穿,穿的。”鹿微眠见他如此坦荡,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于紧张, 快速接过他手上的东西,背过身。

锦缎小衣上还残留着男人手掌的温度, 熨帖得她掌心发烫。

鹿微眠听着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嗫嚅道, “你先出去……”

虽然他看过很多次了, 但是她还是不太好意思当着他的面换衣服。

封行渊觉得她这样有点可爱,但不得不转过身绕开屏风往外走。

在屏风外站定, 他缓慢地闻到些许血腥味。

封行渊记起来,他夫人又到了七日的流血养伤期了。

他想起来他过来的目的,“我看到一些很漂亮的小铃铛,用在身上的那种,夫人喜不喜欢?”

鹿微眠这会儿根本没心思听他说什么,只觉得大概是来了月事,胸口发胀,穿上被他握过的小衣穿上就感觉又胀又烫。

她系好绳带,心不在焉地重复他的话,“铃铛?”

最近封行渊出门时常爱给她带一些漂亮的饰品,她本能地以为也是那种发饰上的小铃铛。

“喜欢啊。”

封行渊得了她许可,便出门。

盘算着用什么东西打铃铛好。

书上说用铜器多,可他觉得铜器不太好看,也容易凉身,她那太脆弱了。

玉的会不会好些,触之生温,听说也养人。

封行渊想好第二天就去了自己的密室,在满室珠宝里选出来几块暖玉。

邻近年关,营造司的人加班加点,准备在年底收工,好拿工钱回家过年。

因此来往封府的频率也高了不少,与行刑后送来的封骏尸首在门口碰上。

罗氏看着隔壁院子里准备抬出去的箱子,脸色阴沉无比。

营造司的人尚且懂些礼节,等着他们过去再搬。

但罗氏一直没有离开,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看得人浑身发毛。

营造司的人不由得加快了动作。

封贺拉罗氏回去,罗氏甩开他的手,指着他的鼻子,“你就这般窝囊!事到如今,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逍遥?!”

封贺受够了,“你不窝囊,你又做什么了?!”

本来这阵子他们家丧事连篇,隔壁又热热闹闹地收拾院子就让人心烦,“成天嫌这嫌那,你有本事,不也照样什么都做不了!”

罗氏咬着牙根,“他们是不是打算推平咱们家院子,占了咱们家产,重新修封府。”

“又不与他们来往,我哪知道。”即便是来往了,那边院子里也不告诉他们修缮院子的打算和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