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她走过去,“这么早。”

“是啊。”鹿微眠理所当然道,“接你回家不是得早一点。”

鹿微眠仰起头, 很轻松地抚落他肩头看不见的灰尘, “怎么样, 我来得快吧。”

封行渊在那一个瞬间意识到。

鹿微眠让凌一给他带话,安慰他“别害怕”。

她是认真的。

封行渊在原地站了许久, 突然低笑出声。

“这么早起来, 困吗?”

鹿微眠诚实无比,“好困。”

“你知道吗, 我今早寅时就起床了。”

她上次寅时起床还是成婚那两天。

“寅时啊。”鹿微眠赞叹着,“我可太厉害了。”

封行渊点头,“夫人还是睡到午时更厉害一些。”

“明日我一定要睡到午时, 谁也别叫我。”

“不叫你。”

鹿微眠拉他上了车,“你这几日在大理寺如何?”

“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封行渊沉吟着,“还好。”

就是他这几日摸清楚大理寺的布局和内部关系。

盘算着炸了这里来着。

但他现在心情有点好,这大理寺可以先不炸了, 人也可以先活着。

封行渊想着方才侍卫的话,“他们说, 封骏被抓了,是你做的?”

鹿微眠不置可否, “他会请调令抓人, 那我也会。”

“况且我有证据,我才是合乎礼法地抓人。”

鹿微眠侃侃而谈着昨晚的事情, “他昨晚还死不承认,后来听说被带回监察司后,没多久就招认了。”

“然后牵连查出大理寺一批同党,今日一并查封。”

他们的马车启程,后面监察司的人也从大路另一侧上前将大理寺查封清算。

内部正在审理的案件移交刑部等地暂行代替审理。

封行渊听着,突然出声,“如果有一天,发生了一场意外,他们直接死了,那会不会更轻松?”

鹿微眠轻“啊”了一声。

然后看起来很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可能会吧。”

“但是我也不知道死的是该死的人,还是不该死的人。”

封行渊很少思考这个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