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楚疑惑地看她,“怎么了?”
鹿微眠并没有回答,仿佛此时眼中只有那个人。
她站起身,掀开珠帘时,姜崇已经走了。
鹿微眠顺手拦住了刚刚帮姜崇搬金桂的宫人,“方才来的人,看起来与从前太子殿下身边的姜公公很像。”
宫人顺着鹿微眠的示意看向姜崇,随后笑道,“因为那就是姜公公啊。”
鹿微眠眼睫轻颤,“他……没有被太子殿下的事情牵连吗?”
宫人回禀着,“当然牵连了,不过姜公公被关到掖庭狱罚了一阵子后,因为将罪过尽数交代,他只不过是替人传话,也是被逼无奈,才留了一条命。”
“他现在……是在淑妃娘娘宫里的?”
“是啊。”宫人不由得感慨着,“要么说有人的贵人运实在是旺盛。”
宫人说起宫里的奇闻趣事那就来了精神,“他原本被发派到浣衣局,不成想帮淑妃娘娘捡到了重要之物,所以被淑妃娘娘带去自己宫里办差了。”
“不过眼下也只是办些外院的杂活,但比下狱砍头要好多了。”
宫人说完,便继续着手上的差事。
鹿微眠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褚楚上前询问,“你怎么突然开始关心姜崇了?”
“没有,就是瞧见了,觉得奇怪。”鹿微眠心绪繁杂,“他竟然这么快就相安无事了。”
可是东宫明明全部清缴,罪奴流放。
“我这几日去淑妃娘娘宫里诊脉也看见过他两次,”褚楚当时看见姜崇时也有些意外,但她很少关心朝堂中事,因此也没有太在意,“淑妃娘娘是个良善之人,脾气又好,不一定怎么就心软了。”
鹿微眠听着褚楚的话,“这样吗。”
她折返回去,继续看着那画册中的花草。
但到底这会儿有了心事,鹿微眠不似之前专注。
她简单地将剩下想要的花草记下来,交给花木局,留了些定金离开。
褚楚很快来了其他的差事。
鹿微眠独自离宫。
她走到一半,脚步还是停了下来。
像是深思熟虑之后,她调转了方向,往华阳宫的方向走。
华阳宫是淑妃的宫殿。
说到底,那姜崇野心勃勃。
眼下太子不行了,又想方设法去了淑妃宫里。
八成是因为淑妃宫里有个三皇子。
要是旁人也就算了。
鹿微眠怎么想着,怎么觉得这是她有些亲戚关系的姨母。
要是真的出了事,也和他们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哪怕不是看在亲缘关系上,看在事情牵连上,她也不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