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他不能在执傲的固执,该退的时候压根就不适宜硬碰。他要留着自己的命,亲眼见他为自己的负心和贪恋付出代价。亦不能让他就此好过,凝雪的死,甯儿的失常全因他而起,江山早已不是他再战的目的了,他只是要让那男人饱常痛彻心扉之苦,如此而已。
“带我离开,带我回扬州,求你……”见喁璇要走,甯儿仰首乞求着,这地方已让她失了更多,无法在待下去,此刻走了起码还能替自己留存了几丝期望,盼他心底偶尔还能念着当日的自己。若在坚持的留下,她只会被他亲手所诛,凝雪既死,他又怎会让她好过。
迟疑了片刻,喁璇伸出手握上她的,给她鼓励一笑。心底暗忖:回去吧,找属于你的天空,至少还有一人能幸福的,这纷争实在不该在牵扯上无辜的她。带她离开,是对曾经的百般利用唯一的补偿了,只愿她余生能活的好些。
紧握住那双不停颤抖着的手,用他唯一还能做到的方式予她勇气,翻身上马,不故身后的厮杀,策马狂奔,尽自己最后的能力协她离开,亦保自己安全。接获传令后,其余士兵们亦都只求自保脱困,转过马身往热河林外奔驰,战至此时,既无胜算,不如保命以求有机会从头再来。
原想领兵在追,此时若让他逃脱了往后必然后患无穷,却不料被皇上拦截:“旭砾由他们去吧,穷寇莫追,何况他身上流着和朕一脉相承的血,没必要赶尽杀绝。”
且他带着甯儿,那份总觉得亏欠了的心,让他宁愿放手让他们走,“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想见她。”
输和赢只是放手一搏,他早已不在乎,整颗心念着的只有那魂牵梦绕的影,似是再也装不下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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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露,泄进满室柔光,陪都宫殿内一如既往的静,胜似紫禁城的辉煌,却没让这染上了争斗,平静的让人感叹。男子一身黑衣,倚在床边仔细的凝着静躺着的女子,不敢离开视线,她还活着,已是他莫大的庆幸了。
看她眨着灵动的大眼,茫然的瞧着周围的一切,似是转不过弯,他坐下身宠溺的轻笑,接过宫女递来的药,柔柔的开口:“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准备就这么睡死过去呢,我扶你起来把药吃了,才能好的快些。”
凝雪不语,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熟悉的脸,刹那感动迎上心房,他总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填满她已绝望的心,“我以为你真的走了,遨游天下,觅你的幸福去了。”
“要走也不能在此时啊,没看我的‘小娘子’幸福,我又怎敢轻易撇下。”燕承傲体贴的为她吹凉了药,依旧是那玩世不恭的口气,却让此刻的凝雪倍觉温馨:“这儿是陪都宫殿,待皇上胜了那仗后自会找来,所以你要快些把身体养好,别让他担心了。”
“恩!”闻言,她听话的张口喝着药,她要把身体快些个养好,才不至于拖累了他,纵然今日一战胜了,他们所有人的行踪都一暴露人前,往后势必会更辛苦。
“还有……我的小娘子,是永不言败的,任何事都无法将其打挎的,而不是那个想在敌人面前自寻短见的女子。天知道,我的人要是迟了一步,后果会是怎样;你若真死了,会有多少人跟着心死,这是你努力了那么久的目的吗?”他始终无法忘记惊见她受伤的身体,惊闻属下汇报她曾想自己了断时的恐慌,当日答应皇上离宫一搏,却决不是想搏到此等结果啊。
她勉强忍痛的牵起唇角予他欣慰一笑,是他们皆把她想的太完美了:“燕大哥认识的雪儿只是假装坚强,假装永不言败,人后亦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上不了战场,斗不赢时世,强不过天命,我不知除了奉出那微不足道的爱,还能为他做什么。眼看着人心越来越丑陋,迟早雪儿也会变的歹毒不堪,亲手毁了自己最初的爱,毁了甯儿,我不想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