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底下终于静了,他勉强一笑,给予他们更多的信心,此刻敌我难分,众人之前他实在不便明言太多,心臣于他的人自是会信了他的所有决断:“就这么定了,下去吧,好生安排,随时待命!”
众人伏首后,安静的退下,满人的江山是马背上征出来的,这君王到底还是流着爱新觉罗的血脉,他们无以争辩,宁择信任。
待周围静谥的骇人后,喁琰才微露愁容,唯他自己才知道这一仗纵是赢了,也是用凝雪的妩媚换来的啊,若早知她安排一切意在此,当日他宁愿彼此了断,共赴黄泉,反倒心安。低首看着手中的信笺,娟秀熟悉的字迹,清楚的写着:风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敌分我突,首尾不应,难成大气。
短短几字,言的是用兵之事,他却能嗅到了思情,仅是见她百转千回稍来的几字,他都能扫霾漾笑,这噬心之爱啊!如何用兵乃军中密事,她都能探晓,甚能想方设法替他稍来,以让他知敌知己,呵……究竟是如何献谄奉媚,才能搏得喁璇如此倾心信任呢。他不敢多想,亦不允许自个儿多想,甯儿言错了,在凝雪心中他早就是她唯一的天,然她爱人的方式是让是一般女子所惭秽的,他并非从未真正得到凝雪,相反他得的已太多太多,多到此生来世他都还不起。
是夜,冷然的静,致爽阁内房门紧闭,喁琰沉着声交代这一切,亦只能长话短说,征战之音随时都可能响起,他们没有太多时间在来推算此计究竟是否可行,前途再险,亦唯有一搏。
甯儿则安静的待在寝宫内,庸懒的斜靠在墙上,闭着眼,心却紊乱的很。沐阑已派人捎信来,说一切准备就绪,这一战她学乖了,隐晦极深,无论成败与否,她都不能让自己再受任何波及,上头有皇后和沐阑挡着,她只是出谋划策罢了,无凭无据,躲在阴暗角落里总比一切冲在前头的好。只是没想到,关键刹那犹豫的那个人居然是她,于此刻她无法不念及那拉将军的养育之恩,无他们的施舍确无今日的舒甯儿啊。
罢了,那恩情等她成就了一切之后自然会还,起身咬牙,暗暗的告戒自己不能悔,有凝雪存在就永无她的出头之日,不趁乱杀之,以后便再也没了机会了,这一切怪不得她,要怪只能怪那君王负心寡情,只能怪芸芸众生她偏要爱上她爱的男人。
奋笔疾书草草写下只字片语,差了人连夜送出,这一路来她向来是以这方法和紫禁城里取得联系,喁琰究竟是知还是不知,她完全拿不准。此刻的皇上早已不是她当日所熟悉的男人,阴郁的很,她压根就拿不准他心里究竟在盘算些什么,原想给喁璇一些消息,可他近来平静的很,似是生死毫不在乎,没见他操兵,亦没见他和将士们多做协商,他究竟打算如何取胜这一役,她浑然不知。
既然如此她便无心关心,江山谁主她奈何不了,她在乎的只是是否能趁乱铲除了一直以来的障碍罢了。
然至此刻,紫禁城里亦同样硝烟四起,无主之宫自添几分凌乱。紫惜端坐在塌上始终静不下心,仓皇之情显露清脉,蒙古郡王传来消息,大战在即,她自也跟着食不知味,夜不安寝,只盼凝雪那儿能多探点消息,好让皇上多得几分胜算。
“皇后娘娘,您就别急了,那儿的事太远,我们顾不着。相信雪儿,纵是已无法化干戈为玉帛,但她该是有法子助皇上的。倒是这恭亲王的事儿,绝不能让他带兵去了热河,兵力一增,士气自然也增了,到时候这仗只会更水深火热,雪儿那明显已经分不了身在来顾及这个了,全靠我们了,所以您一定要冷静,这皇宫里头暂无正主,您这皇后娘娘的身份,说的话儿还是能压的住几分的。”沐阑淡定的接过宫女手中的茶,亲自递给皇后,柔声劝着,这时候最忌讳的便是乱了阵角,整个紫禁城他们是凝雪和皇后唯一的接应了,自然该沉住了气儿。
闻言,紫惜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