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嘛…”
她惯常撒娇,一时忘却了自己那尚未被原谅的隐瞒。
唇舌交缠戛然而止,司空琏如无其事地抽离。
他俊美的面容在冷淡神色映衬下,愈发的遥不可及。
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孟凝半睁开湿润的眸,视线在昏乱情欲中许久都无法聚焦,迷茫半晌才缓缓醒觉过来。
除了被咬得肿热的唇提醒着他们半分钟前的亲密,此时空气中只余僵滞。
0086 狗的报恩
司空琏和孟凝陷入了冷战。
单方面的。
他的情绪深藏在沉静的面容下,像用厚重的冰层封起了一切汹涌。
不见惩罚,讨好也无从下手。
孟凝本想着能通过亲密接触的激烈程度猜测他的想法,但这几日,他甚至连拥抱、亲吻都吝于施舍。
在这样的相处中,她才发现,车后排座位竟能宽敞如此,更别提睡觉时两人间的距离也能轻松摆下一个枕头。
孟凝并非不想服软,只是面对以冷遇作为规训的司空琏,她有些无措,却也暗藏几分庆幸。
只要没有明确禁止,那就权当默许。
虽然不至于在司空琏面前挑衅般光明正大地练习,但只要他稍稍转过身去,孟凝便抓住任何细碎时间探索异能。
指尖凝出的细丝从一根到两根、三根,从用尽全力才能割破纸张,到轻轻一挥便能鞭断石块。
“嘭。”
她一个失控,把脚边的抱枕鞭破了。
棉絮从边缘不规整的裂缝中扑出,像一堆凝结的泡沫,把华美繁复的地毯都衬得滑稽起来。
但孟凝连扯起嘴角笑的力气都没有了,皆因精神力耗竭的速度远超她的想象。
若以她在全盛时期演奏所需的专注力来算,近十五年的训练和两年正式演奏生涯对大脑的开发,才堪堪能让她维持十小时的低强度异能练习。
如果要鞭碎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就得耗去接近每日可用精神力的大半。
随之而来的,是从指尖蔓延到整条手臂的酸胀,以及整片后脑的冰冷钝痛。
但即使练习的代价是竭尽精神和肉体的力量,孟凝也无所谓。
因为此刻,身边空无一人,她不必担心可能出现的威胁或惩罚。
规律的夜间行程并无如期而至,反而自傍晚起,整支车队的成员都不见人影了,只余她睡醒后独对空寂的偌大住处。
孟凝好像回到了深城的公寓时期,能做的除了磨练异能,便唯有百无聊赖地等待司空琏归来。
古朴餐桌上摆放着清淡鲜美的晚餐,她却毫无胃口。
休息了大半小时后,孟凝才勉强恢复力气从沙发上爬起,倦倦地坐到餐桌旁,有一勺没一勺地喝了几口松茸螺头鸡汤。
周遭安静得只剩下她吞咽的轻微声响,再无别的动静。
此外的一切似被按下了暂停键,或说孟凝才是水晶球中的活动人偶。
这样被关禁闭似的体验,让时间的流逝变得缓慢、粘稠。
透明囚笼中,一秒也长似永恒。
孟凝听着自己愈发钝重的心跳声,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被掏空的精神力,无法简单靠食物提供能量来弥补。
正打算回房休息时,她的目光无意地投向窗外,却瞥见一个小黑点从远处奔来。
“狗狗!”
孟凝惊喜得按住桌沿,支撑着身子,想要在起身的眩晕过去后往窗边靠近些。
就在几个呼吸间,小狗已经跑到建筑外的约十米处。
它浑身滚满泥沙,显得更加狼狈,但灵活迈跃的小步子显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