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后台啦。”

本就有事务要处理的司空琏这才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臀，嗓音低柔。

“去吧。”

确认他不再闹别扭，孟凝连忙脚步匆匆钻进后台的准备区。

不过几日，再次被乐声包围，她却生出恍如隔世的错觉。

小朋友们换上了笔挺的礼服后也拘谨了些，不似往常那般扑上来，只是小步挪近，揪住孟凝的裤腿，吱吱喳喳地唤着。

“凝凝！我今天好乖的，要抱抱！”

"呃，我的琴码歪了"

“我怕忘谱怎么办…呜呜……”

虽然有别的指导老师，这群小人精却独独钟情黏着孟凝。

无他，孟凝那乐土掌权家族后代的身份、温和细腻的态度与柔婉清丽的外表，孩子们除了本能亲近，也有潜意识中的趋附心理。

孟凝深知背后缘由，也不介意，只弯唇笑笑，和这个校对乐谱，哄那个擦去手汗，忙得不可开交。

协助准备工作之余，她更暗自庆幸穿了利落的西服。

若是繁复裙装，怕是早就被跑来跑去的孩子们扯乱。

平时特别活泼的赫蒂在今日也稳重了几分，一副小领队模样指挥其他孩子排队候场。

孟凝见状，只好暂时压下询问疫苗事宜的心思。

演出在即，怎好提扫兴的事？

她轻叹一口气，准备去拿点营养果昔补充体力，待会还要盯着每一场演奏，结束后再作复盘。

然而，蹲身太久，她站起时眼前一花，摇晃间想扶着旁边的椅子，却抓住了一条温热的手臂。

孟凝心头一颤，抬眸望过去，胸腔瞬间如被挖空，徒留难堪的钝痛。

是宋昀。

他的外表依旧俊美风流，似未曾受过酷刑，可那阴戾的神情，还是泄露了黑暗权力斗争遗留的痕迹。

孟凝的头脑深处骤然涨痛，那日被迫观看的血腥场景记忆重新捏合成型，负罪感灼得她眼眶酸热，泪意翻涌。

沉默僵持中，他并未收回手，反而语调压抑地先行问候。

“怎么了，头晕？”

那话中潜藏的克制情绪让孟凝险些泪落，可孩子们还在附近，她只能深吸一口气吞下哽咽，扯着他来到化妆室门外。

人来人往，算不得独处。

她张了张唇，千言万语梗在喉头难以表述，最终只挤出一句。

“你…还好吗？”

宋昀冷笑一声，没有回答，绿褐色的眼深深地凝视着她。

“凝儿，我再问一次，要不要跟我走？”

孟凝别过脸去躲开那多情湿润的眸光，声音轻却坚定。

“不。”

一如既往的拒绝，未激怒他。

宋昀趋近一步，冰凉的指尖轻拂过她的眼睫、脸颊、下巴，似要通过触感记下这张娇美面容。

“真倔…他就那么好吗？”

孟凝被那寒意惊得后退一步，低声警告。

“别碰我。”

宋昀缓缓收回手，指腹光明正大地揉搓了下，像在回味几秒前的柔腻触觉，又或是他们间的这段冤孽过往。

好半晌，他才轻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行，我不扰你了。”

最后一眼对视，阴冷得教孟凝脊骨发麻，却无言以对。

能说什么呢？

挽留是错，道别是错。

她强撑着挺直腰背，不等目送宋昀完全离开，便转身回到人声鼎沸的后台等待开场。

0180 明知不可为

孟凝回到后台寻了张椅子坐下，掌心的汗滑腻，连果昔瓶子都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