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含了春日怅惘般的问句，扎入人心，是疼的。

滴到她脸颊的泪水，是热的。

孟凝至今不懂宋昀的执着从何而来，但这混血美人眼都不眨地盯着她落泪，倒是一景。

人生难得有情痴，她居然在这小半年内见识了俩。

然而，现实里的痴情人多数是荒唐的疯子，他们只会剥夺无辜入局者的选择权，并冠以爱的名义，赠予日复一日的困境。

可笑，又可悲。

孟凝无心欣赏宋昀的作态，也不想分辨真假与否，只觉该说的说尽，便再没有多谈的必要。

“让开。”

手腕被猛地抓住了，他的声音从头顶冷静传来。

“我帮你。”

下一秒，才往外走了半步的孟凝被扯回宋昀怀里，却没了那般强横的霸道，反倒是小心翼翼占了上风。

她垂眸看着他的手滑落，试探地交握，至两人十指紧扣，才嗓音微涩地轻叹。

“没必要。”

“他和封铎有协议。”

终于恢复了过往风度的宋家公子，俯首与她鼻尖相蹭，缱绻厮磨。

但讨好的言语只是无用的筹码，不足以换来更多的回应。

孟凝避过了他吻下来的唇，疏离地拒绝。

“我知道。”

宋昀顿了顿，没追过去，只克制地吻了下她的唇角。

“协议是关于你的，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得了又一可能有助于脱身的线索，孟凝若有所思地回到席间。

男体盛宴后的污秽狼藉已被高效清理干净，宴会厅重现天真而阴郁的童话模样，仿佛方才的荒唐从未发生。

骆亿笑得暧昧，捏了捏孟凝的小臂，又掐了把她那纤腰，掂量货物般戏谑道。

“第一次来玩，开心吗？”

与宋昀在包厢内的狂乱纠缠闪回，孟凝的耳尖微红，不自在地撇开了视线与好友谈论床笫之事，终归尴尬。

“嗯。”

骆亿摸着下巴提议。

“去泡个澡吧，不然带味儿回去，嫌命长啊。”

正中下怀。

孟凝点点头，随骆亿上到三层的SPA洗净身子，出来时肌肤只余伊兰伊兰混合天竺葵的精油气息，清雅中透了隐秘撩拨。

司空琏早候在门外，嗅到那脉脉含情的香气，不顾旁人目光便将她搂入怀中，新奇地揉玩一番。

他的嗓音柔得蛊人，低声问道。

“做护理了？”

孟凝倦极地打了个哈欠，任由他把自己抱回车上。

“你还挺懂。”

司空琏被这眼波嗔得心酥，手掌悄然探入裙摆之下轻拢慢拈。

“以前你在Tribeca做facial，我都在隔壁陪着呢。”

孟凝已经不会被他逐渐揭晓的过往吓到，却被那检查般的摸索弄得轻喘连连。

“你就不能回家再…嗯…”

“…凝凝这么香，不享用岂不是浪费……”

润腻水声中，她想起骆亿拍胸脯说这精油配方舒缓身心。

可效用落在谁身上，怕是得打个问号。

真损啊，亿姐姐。

0151 外出权限

孟凝在乐土的生活如常地过。

看司空琏的架势，摆明是不到婚礼结束，他们都不会离开半步。

至于宋昀，短暂地出现又离开。

幸好她本就不指望满嘴谎言的骗子能带自己跑多远，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司空琏并无将孟凝去玩乐那日的事放到台面上清算偷情也好，靡乱派对也罢，皆如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