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狂妄的信徒听了此话不觉愧疚,反而将孟凝往怀里揉得更深更重,低哑着承认罪名。
“我不在乎。哪怕神说这不是爱,我也要让你属于我。”
司空琏的偏执近乎虔诚,很微妙,也荒唐。
他明明可以做个温文尔雅、矜持克制的绅士,却活成了极端病态沉溺的怪物。
紧握手中,直至五内俱焚的,究竟是爱,还是地狱呢?
司空琏困住了她,何尝不是也困住了自己。
何苦呢?
堕落圣徒的吻,将她的唇肉吮咬得发麻,腰间的束缚越收越紧,似是在印证他绝不松手的意志。
早已习惯司空琏三不五时发疯的孟凝懒得挣扎,随意往窗外投去一瞥,发现车行方向并非通往他们居住的那座法式宅院,便揪住他环在自己腰上的小臂,平静问道。
“不是回家吗?”
“我有东西想送给你。”
司空琏的低笑中带了隐晦的得意。
目的地到达,是孟凝从进入乐土后就只能远观,从未踏足的大剧院。
它沿袭旧世界巴洛克式的辉煌与浪漫,门廊高耸,石柱鎏金,青铜浮雕门沉肃华贵,如同文明余晖下的璀璨遗珠。
司空琏牵着她的手,踏过暗红织花地毯,越过寂静的厅堂,在悬于壁画穹顶的巨型水晶吊灯注视中,一步步迈向演奏厅。
宽阔得可容纳百人的舞台未开大灯,角落阴影处静静站着一个人,面容模糊不清。
冷白的定点光束自幕顶投下,孟凝的提琴正被笼罩于其中,如静候神明垂爱的祭品。
她心里纷纷扰扰的猜测终于尘埃落定。
无需发问,答案昭然若示。
孟凝从司空琏掌中抽出手,支着有些发软的腿走近,将这流转于多人之手,明知不该却抛不下的软肋拿起。
琴身的重量对了,指尖再轻轻一拨,音色也恢复了正常泛音丰富,共鸣温润,能容纳更柔丽的情感表达。
孟凝没有抬头,只轻声呢喃。
“这算什么?奖励吗?”
司空琏挥退候立一旁的下属,从后环抱着她,带着她转了个身。
舞台的顶灯在他们贴合的刹那打开,明晃晃的光芒倾泻而下,隐于黑暗的观众席空无一人。
眼前只有刺目得让人欲泪的光,对方的存在被消除得只剩交错的呼吸,相融的体温,和逐渐同频的心跳。
而司空琏附在她耳边讲述的话语,既是承诺,也是判决。
“我说过,你乖,就可以拉琴,不是吗?”
是啊,她乖。
她拒绝了堪称顶级诱惑的宋家公子,甚至为保清白将他刺伤,那血的温度还残留在指尖,烫得她几欲作呕。
因此,她被赏赐能重获她的才华,她的尊严,她的过去,她的一切。
原来司空琏驯养她的下一阶段,是不断的试探与确认。
毕竟,失守一瞬的爱,难以保证永久。
司空琏正是太清楚人心万变,所以才需要反复验证,直至把她的意志消磨殆尽。
何必呢?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哥林多前书 ? 13:4-8》
0143 经年执念【H】
孟凝垂首抱琴懒于回应的姿态,并未惹得司空琏动怒。
或者说,他早已摸透她的脾性驯服从来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亦非单向,而是长久绵密的反复拉锯。
他只是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