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和她的竹马封彧，若是情深意切，又怎会未婚生育，临了反悔出逃？

是孟姥放纵他们亲近，抑或…对一切或好或坏的视而不见，默许发生？

一丝未明的寒意攀上后背。

孟凝不由得想到自己那被编辑过、杜绝了自然受孕可能性的抗精子抗体基因，是否源自这段疑云重重的过往？

跳跃闪回的思虑间，孟凝的指尖越掐越紧，掌心差点被刺破，忽然被眼疾手快地掰开了。

“凝凝。”

一直默默伴在祖孙两人身后的司空琏，不知何时走上前来，牵住了她的手，也不顾孟家主还在场，直接就把她揽进怀里。

大掌一下下轻抚过她的脊背，咬得生疼的牙关也被司空琏的另一只手揉开了。

耳边低语温柔得让她眼眶酸胀，紧抿的唇间再也抑不住悲愤泣音。

“没事的，我在……”

脸颊传来温热绵密的触感，走廊也安静得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司空琏像哄小猫似的，鼻尖亲一下，额心蹭一蹭，却避过了最常流连的粉唇。

不够…不够……

孟凝明知道自己此刻举动的矛盾割裂，却身体先于理智，带着仓皇的急切，寻求着他的吻。

是绝望逃避，也是惯性依赖。

封铎带来的羞辱与恶心如潮水般涌来，而司空琏的存在，就是唯一的浮木，是崩溃边缘的喘息空间。

他并无讶异，反而顺势加深了唇舌间的激烈搅缠。

水声暧昧，低喘与安抚的呢喃间或响起。

血腥味悄然蔓延，成了混乱中唯一真实的存在，稍稍缓解了她胸口那满涨的痛苦。

作呕的冲动每逢鼻息交错、双唇短暂分离时就再度沸腾，孟凝不住地往司空琏怀里埋。

“琏…还要…抱紧点……”

0094 莫名婚讯

封铎为什么要与她做那档子事？

实验体只是让她放下心防的幌子，实质是来自封家的报复吗？

还是…上一辈恩怨的延续？

与封铎过往的情事本就自欺地蒙上了依恋，在此刻得知家族秘辛，心中虚假的屏障碎裂，露出内里的淋漓鲜血。

强迫、欺骗……

她真的欠了封铎的吗？

从始至终都是算计吗？

孟凝阖眼掩去泪意，将自己深深嵌入司空琏怀里。

直至力气耗尽，脚尖踮得发颤，小臂仍紧环着他的脖颈，似要汲取更多的温存，以此支撑摇摇欲坠的神魂。

然而，强势上位者的体温也无法将她脸上的苍白驱散，唯有沾了水色的唇肉透露出一点缠绵痕迹。

他怜爱地拢紧要往下滑的人儿，温声询问。

“好些了？”

孟凝靠在他胸前，沉默不语，只勉强点点头。

随即，身子一轻，司空琏将她横抱而起，稳步往孟家主的办公室而去。

穿过行廊时，余光可见画像上的长辈们或端庄冷峻，或锐利飒爽，衬得她这番脆弱尤为可耻。

但有用。

孟凝就是想逃避，一会儿也好。

镶嵌整块黑钛金的门感应到来人脚步，暗纹流动，启动识别程序，随即无声滑开。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占据整面墙的巨大落地窗，毫无遗漏地引入日光，将室内错落的青铜雕像和陈旧古籍也铺上了一层虚幻的、如在现世的灿烂。

华丽与颓唐，空荡与热烈，融洽地共处一室。

孟脁给他俩留相处空间时，已在会客区沙发上处理了几份公事，看到娇慵柔弱地蜷在司空琏怀里的孙女，倒也乐见其成，欣慰地招呼落座。

孟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