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害怕。
仿佛又回到年少时看到大哥惨状的感觉。
力不从心的痛苦。
“然然,不怕,没事的,朕不会让你出事的。”
头痛仿佛像是魔爪,消磨他的意志,可祁景恒一刻不敢停歇,他紧紧搂着怀中人,与赶过来的太医碰上,直接找了个房间。
王太医不敢耽误,赶紧让其婢女进去换衣疗伤,止血。
这一遭,用尽了祁景恒所有残力,直到放下洛书然这一刻,他身体已经是疲惫到了极限。
整个人像是脱氧的鱼,眼前一黑,耳边只有旁人的呼喊声。
“皇上。”
急匆匆赶来的陈安看到皇上倒下,顾不得身上的伤朝着皇上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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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乱平复,李云特意拿下的几名俘虏,竟是全部毒发而死,想必此番行动之前,这些刺客就早已服了毒药。
无论成败,都是死。
这只有死士才能做到,一批如此行动训练有素的死士,到底是从哪里来。
培养这些人,需要强大的财力人脉,还要对朱台的一切都要十分熟悉。
是谁呢?
各家都有皇上的线人,可从未得到过一点风声,若非这一次提前做了布防,真的得栽一个跟头。
李云领着人在皇上院子外巡逻,以防还有乱党余孽作祟。
陈安小声咳嗽着,见里面的太医出来,询问着,“如何?”
“皇上无大碍。”
听到太医这么说,陈安放心多了,可想起边上院子里的人,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那位要是有点事,这天怕也是要跟着震怒了。
先别说宓修仪深受皇上喜爱,就是为皇上负伤这一点,就足矣。
只盼都平平安安才好。
陈安默默祈祷着。
隔壁院子里,一盆盆血水往外面接,离得近的一些嫔妃自然也是看到了。
如此,怕是宓修仪凶多吉少。
赵皇后在院子里,时不时看里面的动静,王太医与一众太医在探讨施针的方案。
说实话,她是真的没想到宓修仪能为皇上做到这一步。
她以前觉得宓修仪只是装装样子,可现在看来,她对皇上的爱超过了后宫众人。
就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身后的苏嬷嬷看着皇后一直在这里等着,担忧地说着,“娘娘,这边有太医在,您去歇会吧。”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皇后帮着疏散嫔妃,又在这里等着,身体哪能扛得住。
赵皇后摆手,声音低沉,“现在皇上那边不知是什么情况。本宫若是不在这里,难免会被怪罪牵连的。”
她再清醒不过,何尝不知道皇上对宓修仪非比寻常的宠爱,如今发生这事,若她这个皇后不尽责,怕是要遭皇上责难了。
只得守在这里等着,无论结果如何,旁人挑不出她一个错处。
苏嬷嬷明白皇后的心思,不好再劝,只得命人去准备软垫,好让自家皇后稍微舒适些。
屋内的太医们纷纷都在想着法子,血是止住了,最重要的一关是防止起烧。
一旦高烧难退,那个时候就是最难治的。
太医商量好用药,便吩咐下去,接下来就要看宓修仪自身的造化了。
那匕首虽然没触及心口,但女子皮肤本就娇弱,匕首从琵琶骨穿过,差点要刺穿整个胸腔。
伤口深,起烧不退的几率就越大。
明夏一边煎药一边流泪,到后面都直接哭抽抽了。
温冬瞧着,在角落默默擦拭眼泪。
“温冬姐,主子会没事的吧。”明夏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