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皇后少了往日的端庄严肃,多了几分柔意。

祁景恒饶有兴趣地捏了捏皓儿的小手,像是想到什么,看了一眼后面的陈安,“朕新得申州绒缎送去司制房,给皓儿制一床褥子。”

赵皇后抱着皓儿轻轻晃动,心里是满意的,这申州绒缎,繁琐工艺,做褥子冬暖夏凉,价高量少,她宫里头的还是去年那批旧料,今年气温高,东西就更少了。

皇上能想着给皓儿,也是用心了。

“臣妾替皓儿谢过皇上赏赐了。”赵皇后说着,看着祁景恒,眼中满是温柔。

祁景恒倒是没说别的,只是逗着皓儿,到了傍晚的时候,赵皇后看向皇上,堪堪开口,“皇上若是不忙,臣妾备好膳,皇上您...”

皇后自然是期待皇上留下来的,可皇后的端庄束缚着她,无法说出口。

祁景恒指尖轻点乏累的眼皮,不得不说,每次来坤宁宫,都能让他觉得时间漫长,“不了,朕还有些要事未处理完,就不久待了。”

皇上说完就走了,坤宁宫一行人恭送着,赵皇后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皇上是不是厌弃本宫了。”

刚入宫的时候,还能经常见到皇上,自打她生下皓儿,见皇上的时间是越发少了。

她也找太医调理身子,甚至开了美容的法子,可皇上每次瞧她,都漫不经心的。

苏嬷嬷看着自家娘娘,“皇上怎会嫌弃娘娘,娘娘是正宫娘娘,皇上尊之爱之。”

赵皇后笑着,多少有些苦涩,她知道苏嬷嬷是宽慰自己,是啊,唯一能安慰的也只剩皇后之位了。

........

祁景恒仰头看着天空,脚步也没有停下,只是方向不是御书房,而是一条小路。

陈安也没多问,只是跟随着皇上的脚步。

路过池塘看着摇摇欲坠的杨柳,脑海顺着就浮现那日落水的人。

从前他不会单独想起谁,更不会拿这些女人对比,就如赏花,总要看到不同娇花绽放。

祁景恒走到二楼,双手搭在栏杆上,望着远处风景,不经意往底下瞥,就瞧见一人站在花丛里,手持着扇子掩盖半张脸,低头嗅着花朵的芬芳。

她穿着粉裙,发间别着蝴蝶珍珠钗,珍珠在阳光下闪烁着,仰头一瞬,妩媚动人。

正是出门散步的洛书然。

她今天是躺了半天,勉强打起精神出门散步。

洛书然起身,就感觉腰酸得很,她扶着腰,忍不住低骂昨夜索取无度的人。

“回去吧。”见主子要往回走,明夏赶紧搀扶着,她虽未经世事,但还是懂主子哪里不适的。

楼上的祁景恒眼睛微眯,勾起一抹笑意。

等到晚上,洛书然躺在小榻上正在看书,就听到尚寝局的人来传话,皇上召寝。

洛书然手上的书掉落,突然觉得某块地方有点痛。

到了承恩殿,仍是一样的流程,只是沐浴的时候,钱尚寝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拿了一个小瓷罐。

洛书然先是一愣,随后了然,这好像是生肌液。

听说止疼还修复,老妇涂上一点,都能散发少女的弹性,当然传言是夸张了点,但一定是有效果的。

钱尚寝态度温和,“这是皇上赏赐给才人的生肌液。”

洛书然接过,也没有耽搁时间,很快的处理好。

等梳妆嬷嬷来了,洛书然出去坐在梳妆镜前,确实能感觉到某处清凉,那些痛感真的消失了。

她舒了口气,安心了些,虽说侍寝是好事,可身体是自己的,怎么都得好好爱惜。

洛书然轻车熟路地进了内殿,这次的皇上没有在小榻等她。

而是直接躺在龙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