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微妙的职业,古人格外尊师重教,对家中孩子的夫子从来格外尊重。姚太太对女夫子当然也是尊重的,看往年给丁娘子备节礼时用心的样子就知道了。
但是每当说起女夫子时的一点轻慢总让宝茹如鲠在喉那轻慢绝对不多,但是却是顽固的,理所当然的。
姚太太的态度当然是宝茹所不认同的,但宝茹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世人最寻常的态度了。女人若不是家计所迫是绝不会出门混生活的,甚至家计艰难也多选择在家做些小手工就是了。‘工作’的女人是低人一等的,虽不明说,但心知肚明。看大街上混街面的女子就明白了,就是做正经营生,泼皮放赖也是常常调戏,观众虽觉不好,但一般也没得人出头的。
宝茹虽然觉得这种‘歧视’很无聊,很没道理,但她也没和人提过,一个普通女孩子的想法对这世道算什么呢?去岁姚员外在外跑商,家里惶恐不安的时候宝茹依旧有底气,因她知自己多少有些好主意,就是做些小生意也不怕不能养活自己和姚太太。但她没把这话说与姚太太,那时她就知道这是个什么世道了,姚太太只怕宁死也不愿的虽然她年轻的时候也做过织坊女工。但当她不再是那个阶级后,她会越发不愿回头。
“太太,到了。”坐在马车外头的小吉祥微微掀开了一点车帘,对主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