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渔民急急忙忙跑过来, 拍打着被淋湿的衣裳, 咒骂一句, “什么鬼天。”

还好有这个棚顶,不然指定被浇成落汤鸡, 周飞燕和陈强胜赶紧招呼着让大伙进来避雨, 把自己带来的油纸伞递过去。

海州来的渔民抱怨, “怎么就碰上了这个天, 刚拖的墨鱼手滑全没了。”

“人没事就好了,坐下来歇会儿吧,”江盈知起身, 她今天新买了一袋姜, 这里也有调洋菜膏的红糖水,刚好能用得上。

她喊, “小梅, 还有没有水, 烧一锅来。”

水倒是还剩不少,小梅舀进锅里烧起火来, 陈强胜想来帮忙,周飞燕指着旁边的凳子,“你坐那,把药膏给敷上,让我去帮吧。”

有腿伤的碰到风雨变幻的天,骨头里面都是疼的,陈强胜笑笑,他听周飞燕的话,自己去一旁坐着了。

周飞燕过去洗姜,她说:“熬点姜汤?”

“对啊,这场雨瞧着没那么快停,”江盈知抬头看向外面,这间棚子抵挡了风雨,但棚子外仍旧是大雨。

有几个人跑过去,又急急忙忙跑回来,浑身都是水在淌,有人抹着满脸的水说:“要命了,也不先落点雨毛丝,一来就那么大,家也跑不到。”

“还好有你们这个棚子哦,不然淋都淋死了,阿嚏。”

“也不晓得啥时候停,哎呦,我家新晒的乌贼鲞,”一个妇人蹲在那懊恼,今年买点盐可不容易,真是糟蹋了,“早知道是这个天,我就做乌贼浑子,把盐塞进去腌了在屋里挂起来得了,哪里知道雨落得那么急。”

旁边有个女人拧着自己湿漉漉的衣裳,她看看那雨,很是心焦,“我才傻呢,想着今日天好,把鱼鲞都挂出来晒晒,就去渔港送我家亲眷的工夫,嘿,来了这么一场雨,也不知道家里那几个懒汉有没有收完。”

一场雨闹的大家各有各的烦恼,这边江盈知熬好了红糖姜水,她喊,“各位婶,还有大叔,来喝点姜汤去去寒。”

“雨下都下了,也没法子的事情,以后勤看天,来来,都过来喝点,放了些红糖,有点辣,苦倒是不苦。”

大家刚都不好意思过来,本来就占了人家做生意的地避雨,又没有赶他们走,这会儿还熬了姜汤,更叫人不好意思起来。

小梅一手拉一个,“婶子,来喝点,不然不是白煮了。”

“哎,我喝点,可多谢你们了,不然我们也就是回家把湿衣裳也换了,哪会熬姜汤,”有个婶子捧过了姜汤,很感慨地说。

江盈知舀着汤的时候笑道:“那就多喝点,管够。”

这一碗姜汤可把大伙浸在雨里的身体,给吃得暖和起来,虽然有点姜辣,但是吃的人直觉得到了嘴里,喝下去后是那么舒服。

也不觉得这大雨那么烦人,下都下了,雨也淋透了,抱怨几句就算过去了。

大家都捧着姜汤水在等雨停,天越来越黑,明明是下午,却弄得像是要入夜的天,对面铺子都挂起了灯笼,红红的一团,在风里摇摆。

小猫小狗也跑过来,趴在地上不动,海娃拉着秀秀蹲在它们前面看,只是喂它们点鱼丸吃,并不伸手去碰。

有的人家里人举着油纸伞来接,换了油衣,穿棕鞋,这才算没湿透,也有的自己跑进了雨里,想着家里还有孩子要吃饭。

渐渐的,人越来越少,到后面雨仍在下,大家都回家了。

只有江盈知几个还留在摊子上。

她觉得这样的天还挺舒服,就算发愁恼怒也没用,她笑眯眯地问,“吃不吃鱼丸面?”

当然没有人拒绝,小梅搬了凳子坐过来,周飞燕坐在了陈强胜的旁边,两人看着外面的雨幕,也不说话。

汤已经熬好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