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吃得津津有味,恨不得舔着碗底。

摇桨的船工笑嘻嘻地说:“我之前闻到绿豆汤的味了,等会儿肯定有绿豆汤喝。”

“一想到过了潮头关,往前是宽洋,我心里就舒坦。”

不过高兴得太早了,放心得太早了。

海面最是风云变幻,西边黑风高,必定有风暴。

远处黑色的云像山一样涌了过来,豆大的雨点根本没有缓冲,在刚过了潮头关后,立即打下。

渔民大喊,“肮脏浪!”

那是他们对于恶浪的称呼,这种极为庞大的浪,渔民除了叫肮脏浪外,又叫海开口,鬼讨食。

划桨摇橹的慌忙从背带里掏出一把白米,全部洒进浪潮里,以祈求海浪平息。

但是很显然并没有用,潮头关难过,东门海难出。

雾气开始席卷,浪潮一浪涌得比一浪高,用来测风速的鳌鱼旗被掀翻,浪把乌船打得左摇右晃,像是海里的手拖着那艘大船,在细细把玩。

原本报风的人也很难进来,王逢年的舵已经失去了方向,他们在海面上飞速打转,翻来覆去。

王良已经控制不住地想吐,王逢年一把拽起他,面色冷硬地说:“现在,你给我把好手里的舵,往西南那边开,你听清楚了,给我把舵牙把住了!”

他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吐意,眼前模糊不清,仍咬着牙说:“我不会倒,舵牙也不会倒!”

王逢年打开门出去,暴雨从头到脚都淋了个透,雨在风的速度下像石子一样砸在身上,浪潮翻涌,放眼望去,模糊而极致的黑色和恐怖笼罩了这里。

在船工束手无策间,滑倒在船面扒着甲板,王逢年吹起了紧急的锣鼓号,在船上军令不如海令,海令一响,爬也要爬过去。

浪头更加凶猛地反扑,王逢年冷静地发号施令,“大树,去开头洞!”

那是乌船上的排水孔,大树赶紧扒着船板往朢 憂 騲 獨 ??? 怤 ???后面赶去。

“阿成,去降长力,晚点再升起!”

长力是升降风帆的主绳,在海上除了掌舵,风帆才是行船主要的,有句话说添帆令如微风拂面,降帆令如冷风扑面。

王逢年继续说:“去,你们去抱住撑风,你们倒了它都不能倒,听明白了吗!!”

几个人齐齐点头,撑风用来支撑着风帆的竹竿,要是它也倒了,那乌船今日将会沉没在这里,他们团团围住了撑风,死死抵住羊角仆,这个固定风帆方向的插销。

另一波人抱住了摇摇欲坠的桅杆,还要死命按住老鼠伏,这是固定桅杆的插销。

任凭风吹雨打都死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