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娘看了后,不免鼻子一酸,拉住江盈知的手叫了声,“小满。”
其他便再也说不出来,大概也不知如何说出口。
周巧女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大好的日子,哭什么,我们到外头看看。”
其实海面并没有什么值得看的,只是站在船上,更为宽阔,觉得茫茫天际与无边海域相接,顿生出豪迈的感觉。
在船边,秀秀被陈大发抱起来,海娃要自己趴在船沿,周巧女给他兜着。
这时不远处的海面有鲸鱼,海娃哇哇叫了几声,“是乌耕将军。”
喊得那么大声,只不过鲸鱼早已转道,沉入海底看不清了。
而船也往另一边驶去,顺利过了两个关口,到了青山岛的时候,庄家的船早就等在那了。
只不过庄轻舟没来。
大捕船进了海域内,随意抛锚在某处,船工开始忙活,拉着网,这网分两种,一种是专门用来捕蟹的,另一种则是织得很密的虾网。
除此之外,还要放捕大笼子,里面装些鲜肉来捕海底的龙虾,这要找一个近海岸处,最好有礁石或者珊瑚丛,不少龙虾喜欢躲在下面,比从深海里钓龙虾,这种办法要能收获得更多一些。
船上大家都在那忙碌,江盈知问王逢年,“乌船真不捞?”
她还以为乌船跟过来,是也准备在青山岛海域大捞一场。
王逢年回她,“不捞,这会儿的蟹不大,而且夏至刚产完籽,乌 網 阯 : ? ?? ?? . ?? ?? ? ?? . ?? ?? ??船要是下去捞,那是赶尽杀绝。”
至于他说的,用乌船捞,捞一船卖十船,那也只不过是随口说的。
江盈知很赞同,“海洋并不是取之不竭的。”
就像大捕船进行捕捞,也只捞两网就会收手,捕上来的小蟹太小要放回去,让它慢慢长大。
而且这时候的白蟹,捕了再多那都是浪费,眼下的白蟹在海浦人嘴里,有另一个名字,叫作小娘蟹。
这种蟹瞧着挺大,但是里头红膏少,蟹肉多,并没有到白蟹最肥的时候,捞上来后嫌麻烦的,那就只清蒸或是做成葱油来吃。
不嫌麻烦的,得从壳到脚都好好拾掇,有的人好鲜,等到白蟹上市,一是拿来做蟹股,把壳揭了,蟹黄也取出来,蟹腮蟹胃什么全都扔掉,只留下整蟹,顺着蟹脚剁下来,用盐去腌,腌半个小时差不多就能吃。
相当于生腌了,那蟹肉犹如凝固的膏,新鲜的蟹腥味并不重,吃的时候是鲜甜的,当然也有很多人无法接受。
二则是蟹扁,这个就是把蟹壳接了,处理好后压扁再腌的,还有专门的蟹扁桶。
当然最多最传统的吃法,是周巧女口中说的蟹酱。
她都已经跟江盈知说:“今日捞的头一网,尝鲜肯定够了,那多的给我,我和你阿姑给做成蟹酱。”
那种蟹酱可跟六月六的时候,拿红钳蟹磨的不一样,用白蟹做蟹酱,得先在石臼子里捣碎,加盐后一遍遍磨,再筛出残渣颗粒。
磨好的蟹糊放到桶里,每天要用专门的竹耙去搅拌,不然那蟹酱会变得特别黑,而不是红黄色。
搅个十天半个月,等天凉快下来后就能吃,不过这种蟹酱做出来,大多数人家也是用来蘸芋艿吃的。
江盈知对周巧女的请求也都答应,大家在船上等着陈强胜选好地点,抛网下笼,再等着收网。
但这个过程很漫长,江盈知给大家挨个分了蟹黄饼,这是她自己烤的,外形像是老式点心里的那种酥皮月饼,就是很酥,不用油纸包在外头,酥皮能掉一船板。
这个饼掰开,从外到里分别是层层叠叠的酥皮,酥皮里面是蟹黄馅,并不是搅成糊如同豆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