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鱼,简直是抢劫,一份简单的鱼鲞炖肉就敢要八百八十八文,水潺豆腐都得两三百文。

“更贵的你还没见过呢,等到蟹肥的时候,一碗蟹羹他们这能卖一两,味道也就那样,”方泽兰坐在人家的地盘上,吐槽起别人来声音也不带压低的。

不过她口风一转,“倒是我刚才点的这两样,你可以尝尝,那味道全海浦都烧不出来。”

这让江盈知忍不住生出点期待来。

最先上来的是米鱼羹,这米鱼也被称鮸(miǎn)鱼,海浦有句俗语叫做,“夏至杨梅脑头红,金塘洋面小洋生,三水洋生回家转,沥港结伏鮸鱼船。”

眼下是米

鱼旺汛,这鱼肉厚,刺少,而且味道上佳,个头特别大,里头的米鱼膏也为菜中上品。

江盈知细细看了眼这米鱼羹,清透的羹汤,芡汁很薄,丝丝缕缕的是冲淋而下形成的鸡蛋液。鱼肉雪白,比它还白的是荸荠,青豆点缀在其间,香葱的绿和青豆的绿深浅不一,漂浮的则是麻油。

她舀起一勺,必须用碗去垫着,芡汁粘连,低头尝了口,滑、嫩、鲜,最先在舌头上反馈出来的便是这三样。

江盈知都能吃出这鱼肉的做法,整条蒸熟后,再一点点剃除下来,保持完整的同时又除去了鱼刺,半点腥味也无。

“鳓鱼吃鱼白,鲳鱼吃下巴,米鱼不能错过米鱼脑,”江盈知点点这碗羹,同方泽兰说,“而这即使没有米鱼脑,滋味也是上成,像在吃活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