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找阿毛说给我送节礼的,东西呢?”
江盈知手快,说话的工夫两个虾饺已经落在了蒸笼里,孙掌柜站在旁边说:“那肯定不是找你帮忙的啊,真想给你节礼来着。”
他又笑,“这不是实在腾不开手。”
“你都不知道,外头那堆人催得有多狠,拿筷子敲着空碗在我耳边不停地念经,要吃虾饺,要吃虾饺。”
孙掌柜的语气很郁闷,“我都想变成虾饺给他们吃了。”
江盈知包完了一笼虾饺,递给旁边的帮工,抬头瞅了孙掌柜一眼,她摇摇头,“你可变不成虾饺,你顶多是只虾蛄(皮皮虾)。”
“我怎么听着不是啥好话呢?”孙掌柜斜眼瞧她。
胖师傅刚才发了好大一通火,这会儿倒是有了笑,包着虾饺说:“小满这是说你老虾就别装嫩了。”
这下神情严肃的后厨一下子有了笑声,孙掌柜气急,“你们这群人,哼。”
他也没有说啥过激的话,笑就笑吧,东西快些弄出来就好。
江盈知喊:“小李,再来一叠皮,我这包完了,这几笼快点下锅蒸。”
她闻了闻,朝另一口锅瞧去,指指那边, “谁熬的黄鱼羹,醋放多了,再调点料,等会儿别把食客牙给酸倒了。”
那边又是手忙脚乱,胖师傅过去训了一顿,孙掌柜又说:“真不来我们这酒楼啊,我觉得小满你就很适合在酒楼里做活。”
“我在哪里都适合,”江盈知大言不惭地回,“说了,我真不来,挂了个小师傅的头衔,偶尔来这打个下手就够了。”
孙掌柜把话憋了回去,他又说起旁的来,“酒楼生意红火,大多是你出的手艺,你人小不懂得给自己打算,我这边又不好白占那么多便宜。”
“晚些等我们东家回来,我把这事跟他说声,关于分成啥的,我们重新再商量。”
江盈知无所谓,她说:“钱都好说,你们给的那些香料是真好用,比我花钱从药铺买的还好。”
“那肯定的,我们是明府和其他各个地方运来的,那都是道地的,”孙掌柜哎呀一声,“不要打岔,我们说咋分。”
“咋分成都行,你们也没让我吃亏啊,”江盈知揉揉手,随便回了句。
孙掌柜恨铁不成钢,想着自己晚些可得从东家那帮她把那个院子要过来。
江盈知以为来这拿节礼,结果干了小半天的活,她甩着僵硬的手臂,孙掌柜过意不去,要留她吃饭。
她拒绝了,“饭我可不吃了,我得早些回去。”
“回去做啥?”有人嘴快问了一句。
江盈知就脸上带笑地说:“我回去钓鱿鱼啊。”
端午也正是海浦鱿鱼旺汛,在望海的海面上,拿根竹竿。在底部拴根绳子,系上铁钩,挂点诱饵,一钓一个准,那些小鱿鱼见钩就咬。
她反正很享受钓鱿鱼的乐趣,这个丰收的乐趣让她连饭也顾不上吃。
拿着竿子和桶,陈强胜在前面划鱿钓船,给她找鱿鱼群,等找到了,江盈知就随便甩出竹竿,不过眨了几下眼,竹竿立马动了。
她
拽竹竿,把鱿鱼拉上来,那鱿鱼一条条跟她手掌那么长,直勾勾的,一摸它其实浑身特别软。
江盈知特别喜欢钓鱼,但是以前海钓可没有那么丰富的鱼汛,她经常坐好半天也钓不上来一只。
不像现在,她才坐了一会儿,她的桶就已经装了十来只新鲜的鱿鱼了,陈强胜也看了眼,“多钓些,这些枪乌贼能晒成干。”
这时的海浦对于鱿鱼、章鱼和墨鱼(乌贼)总不大分得清,要把鱿鱼叫做枪乌贼。
江盈知也不解释,她乐呵呵地钓着鱿鱼,等桶里全是鱿鱼,夕阳铺满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