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模糊的视线看着她的脸色,也终于咧了嘴,她笑,他便也跟着咧嘴。
放纵之后,她往往会正色,变得严厉。
“下次不许!再那般用力推人,我打你鞭子!”
他道:“他不抢,我不挤。”
她瞅了瞅另外一个小厮,道:“倒是怪我了,以后,嗯......这个差事,就......就阿三吧!”
他聚精会神,紧紧地盯着她,看她的唇语,待看得那“阿三”二字,再度咧嘴。
三日静山拜谢恩师,他于她身边几近寸步不离。
返回路上,暴雨突至,冲段桥梁,陡坡之上,马车出了意外,车体滚落,奴仆走散。
山林旧庙中,身边只剩他一人,她鞋袜浸湿,衣服也不甚干爽。
从小到大,她从未如此狼狈,也从未遇上过这等事。
十六岁的少女到底是哭起了鼻子。
他围在她身边,很慌张,不知如何是好,笨拙地安哄,粗声:
“我能找到路,雨停了,我背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