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打在一起的两人已被分开。
挨打之人头破血流, 鼻青脸肿,哀嚎不已;阿三亦负轻伤,唇角有血。
其目光狠厉阴沉, 桀骜难驯,瞧之攻击性极强。
饭堂中, 其它三十几个人皆在一面, 独他自己在另一面,水火相对。
头目姓曲, 进来一看这般糟乱的场景,当即暴怒!
“怎么回事?!”
挨打之人哭嚎着道:“曲管事,我没招惹他,那狼崽子好像是个疯子,上来就打我,这些人都能给我作证,是不是?!”
人群中有人附和,“是是是,没怎么他,这小狼崽子就骑上去便把人往死里揍!好似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真狠啊!”
他一声后,又陆续几人出言。
曲管事怒视那阿三,张口质问,“你为什么打人?!”
然阿三缄口不答。
他的目光阴鸷可怕,难驯难服,任管事如何发火,如何相问,就是不答,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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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苑离府门最近,傅婳从外归来,经过之时一个小厮已经久等,见她过来,弯身跑过。
“大小姐,那阿三惹事了,把人给打了!曲管家正在盘问。”
傅婳听闻站住,瞧了小厮一会儿,“为何?”
“他不说,一句话都不说,咱们都不知道。”
“人严重么?”
小厮指着脑袋,回着,“蛮严重的,这里流血了。”
小厮是瞧着曲管事生气的架势,怕是轻饶不了。
那阿三来时奄奄一息,买来除了搭钱,毫无用处,说是被大小姐买回的,不如说是被大小姐救回的,是以他过来跟大小姐卖个好。
果不其然,傅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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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婳前脚进门,后脚屋中就鸦雀无声,蓦地一片肃静。
三十几个男奴小厮等皆低下头去。
此为大小姐第一次来南苑。
那曲管事也显然没想到,躬下腰身拜见,顺带着直接说正事。
“大小姐,这阿三午时用膳那会子无缘无故地把陈五给打了,打的人鼻青脸肿,差点没命。其不服管教,性子孤僻,也不说话,问什么都不说.....”
傅婳把视线落到了少年身上。
他眸子冷漠无情,野如狼兽一般。
傅婳看得清清楚楚,众人在一端,他独自立在另一端,孤立之态甚明。
傅婳与他对视,冷落着脸,质问道:“为何伤人,说话!”
少年冷冰冰地回口:“他向我的饭中吐口水........”
“没没没,没有没有,大小姐,小的没有,小的怎么会做那种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陈四,赵五,还有花子都能给...给小的作证.......”
他话说完那几人便磕磕巴巴地连连点头。
“是是是,没有的事,这小狼崽子信口雌黄。”
傅婳听罢先是微微一怔,而后落了脸色,视线转向了旁人,冷着脸吩咐。
“给我查!”
不时便有了结果,“大小姐,确有此事。”
傅婳又是微微地一攥手,也是明白了。
他人皆孤立于他,欺负于他。
他确实难近,年龄小,性子古怪,又不合群,或是源于他听不见声音,亦或是因为他背脊上的“奴”字烙印,但不论如何,这些都不是他该被欺辱的理由。
傅婳扬声,“不是谁受伤谁就有理!进了傅家做事,你们之间人人平等,欺辱人,孤立人这种事我见不得,傅家也容不得这种下人!若有下次,马上禀明国公夫人,全部发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