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惦记身后已鞋袜衣衫尽湿的男人。

直到她转眸看到,却也只是眼睛扫了一眼,看到便看到了,心无它念。

傅湛什么都未说。

他换下衣服,回来之时,她还是在与猫言语,糯声糯气的问着猫咪冷热,可有被适才的惊雷吓到。

这时,有暗卫前来禀事。

傅湛以往没在正房中见过手下,此时召了人进来。

屋中婢子适时退出,宋依依听罢抬眸,第一反应也要回避。

然傅湛未叫她动,“无妨。”

宋依依便又抱着猫,坐了回去。

进来的暗卫是九幽。

人一见夫人在,微怔一下,也是未立刻禀事。

傅湛直言,“直说便可。”

九幽听得方才敢开口。

宋依依微微垂下了头,继续摸猫。

九幽说了话。

“主人,沈怀琅身上未查到任何异常,包括他同沈方成之间的关系也同两年前没有任何变化,其人一无结党,二无营私,可谓白玉无瑕,便是连半分污点都无。”

宋依依听得“沈怀琅”三个字一双摸猫的玉手微微有些异常。

动作虽轻,但傅湛见到了。

不仅是傅湛见到了,宋依依也觉察到了自己被他所见。

但傅湛什么都未说,只同暗卫一句话。

“先不必查他。”

暗卫领命应声。

待人退下,不及傅湛回身,宋依依软糯糯地先开了口。

“与他有关之事,我基本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他是来日的两江总督及着他囚禁了我,囚禁了沈怀廷。剩下的,真的记不起来什么.......”

傅湛只问一句,“他对你好么?”

宋依依坦言,“好像是好的......”

傅湛答道:“那就好。”

接着再问:“那为何囚禁于你。”

宋依依摇头,“我记不起来。”

傅湛明言:“既入官场,没有人是完全干净的,什么都查不出就是作假的铁证。但我们不从他下手,他非幕后主使,揪出他来只会打草惊蛇,落于更加被动之境。”

宋依依听闻这些抬了头,“到底是什么阴谋?为什么会与我有关?和他有关?”

傅湛只答了最后一问。

“有。至于其它,我暂且不知,但我们就快知道了。

宋依依好奇地问:“你已经有了怀疑?”

傅湛应声:“明日我们就去。”

宋依依呆呆地看他,不敢相信。

因为她全无头绪,最后只慢慢点头。

当夜,如之前所言,他几乎未曾离开她的视线,问过她几次,他是谁。

宋依依乖乖相答,“你是傅湛。”

“是你什么人?”

“是我的丈夫。”

傅湛摸摸她的头,“乖。”

就寝之际,他依旧相问。

“你想我睡这么?”

宋依依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朝着床里让了让。

“想睡就睡吧。”

傅湛淡淡笑笑,再度摸了摸她的头。

那是他全天唯一的一个笑。

翌日一早,他从梦中猛然惊醒,神色慌张,匆忙地回望床榻,直到看到宋依依憨憨的睡在他身边,方才渐渐静心,缓缓地松了口气,颓然躺将下去,而后心口再度狠狠发紧。

他一动未动,只慢慢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