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婆子把这话往外一传,到了月初,一院一院的人都集过来了,跟魏玉贞要月钱。
魏玉贞翻出发月钱的帐册一看,上面并无日期月份的标注只有钱数,又细细翻看了遍,发现甚至有些地方只是粗粗记了个名目,比如灶下就有“洒扫的小丫头数名,粗婆子数名”这样的记录却无具体人名人数。这个她可傻眼了,这还不是婆子说几个人就是几个人啊?她刚来又不可能记住所有人,有心到段章氏那里借个婆子过来使也免得那些来领钱的婆子故意欺瞒她,可是她刚一提段章氏就连声说娘信你,你是娘的媳妇,娘怎么会不信你呢?你不用担心。
魏玉贞解释来解释去她不是害怕段章氏不信她才去借婆子,又把账册人名不详细的害处说了遍,口气中难免抱怨道:“这样连到底一处有几个人都不清楚,钱发到谁手里也不知道。这样的账册实在是太糊涂了!”
段章氏听她还敢教训自己,气得脸色真的发白了,掩面倒在枕上喘道:“……唉,娘是个小门户出身,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全,不识字啊。哪里会写账册记下人的名字?唉,自然是她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
魏玉贞皱眉道:“娘这样也太……宽厚了,下人们怎么能不好好管教?一处处也不能由着她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咱们管着一家大小也应该心里有数才对!”她本来是想说段章氏这样根本不是个当家主母的料,哪能由着下人糊弄?连哪一处多少人都搞不清楚?账上也乱七八糟的。不过觉得这话说出来有些不够恭敬,所以换了词。
可她就是换了词段章氏也不至于听不出来她话里的意思,这下是真气坏了,捂着胸口说:“……这下交给你了,你就好好的干吧。”说完这句话段章氏就让人把魏玉贞赶出去了,再让她在屋子里多留一会儿她只怕就要学老太太拿茶碗砸她了。
魏玉贞本来一是想来借婆子,二是打算不经意的问一问家里的钱怎么管,她可是已经拿自己的嫁妆钱垫了快半个月了。可是跟段章氏说着说着就把这事忘了,等被婆子送出来后才想起来,再回去刻意问钱的事又不好,就打算明天再来。可是她第二天再去,段章氏的病又重了,她去的时候正闭着昏睡着呢,第三天,第四天,之后每逢她去段章氏必是病着无法跟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