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二公子,您怎么来了?”侍从故意大声喊着,欲盖弥彰的模样,让裴忌直接伸手推开房门。

府中无人不怕这位冷酷说一不二的主子。

无人敢拦。

屋外冷风凉爽,带着初春特有的寒意,屋内却暖和无比。

寝殿地面下挖有火道,铺设地龙,驱寒供暖。另一侧又有单独暖阁,地下改造火道,从从寒风凛冽的室外走进暖阁,如同坐在暖炕上,再寒冷的冬日也温暖似春。

兴师动众,如此大手笔,只是因为小世子身体病弱,又畏寒。

裴忌只在里面待了须臾,便感到有些热。

午时暖阳正盛,屋内暖洋洋的迎着金日,四周鸦雀无声,唯有层层叠叠纱幔后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均匀呼吸声。

骨骼分明的大掌掀开纱幔,恰好一阵微风袭来,薄纱似云似雪地在眼前轻盈飘逸,一具莹白如玉的纤瘦身躯,在其中若隐若现。

裴忌又往里走了一步。

纱幔垂落下来,遮挡住他们的身形,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轮廓。

裴忌似乎坐在了床沿。小世子畏寒,地龙与暖阁还不够,床上还塞了好几个汤婆子。

裴忌知道,两个用来捂脚,两个用来捂手,两个放在旁边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