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做好这样的准备了吗？

他拼命地想压抑自己的颤抖，想在神祗面前表现自己的顺从，却还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他实在是一个好胆小又好懦弱的人。

那点咸涩的液体顺着周洺发白的面颊落下，掉在黑龙的舌头上。

那条舌头下意识地蠕动了一下。黑龙微微屈下头颅，他的喉咙好像发出了一些含糊的声音，那是周洺无法理解的语言，他听不明白对方到底在说什么。

黑龙张大了嘴巴。祂分叉的两段舌头，在左右两个方向里反复地舔舐卷缠着周洺上半身，他很不好受，这种剑随时会刺穿他喉咙的感觉，让他恐慌得又是忍不住地直掉眼泪。

他有一种错觉，这只黑龙想把其中一节舌头，放到周洺的嘴巴里。

但是那怎么可能，他的嘴巴就算被撕裂，就算只有一节，黑龙的舌头也是放不进去的。

和这条庞大的黑龙比起来，周洺实在是太渺小了。

这种要被吃掉，又没有吃掉他的感觉，让周洺抽噎着求饶：“能不能、要吃掉的话，就一口气吃掉吧。”

黑龙只是徒劳地舔着他。祂的舌头再度触碰着周洺的面颊，但是这回，祂放轻、放慢了举动，反复舔舐着周洺湿淋淋的面颊，同时，在他怯生生的、发青的嘴唇里不断游移。

周洺呆呆地被他圈着。

在一片茫然中，周洺忽然意识到，这只黑龙不是想把自己的舌头塞到他的嘴里。

胃里忽然翻江倒海，视野天旋地转，眼前好似又要陷入昏暗。